大夫已经给徐老夫人诊过脉,开了些静心养神的温补药,夫妻二人这才放心离开松龄院。苏宗耀憋了一路的话,回到屋关上门,立即折身质问杨氏,“如此无理的要求,你怎能答应对于一房我是一次次的退让,看在阿娘的份上我是一次次的妥协,他们就像个无底洞,你根本就填不满。今日能撺掇阿娘分院要铺子,明日还不知道会撺掇阿娘问我要什么”
此时的杨氏已经十分理解为何丈夫在去松龄院的途中一脸的愁容,有这么个贪得无厌的一房兄弟,还有个拎不清的母亲,任谁都会头痛心痛。而在先前老太太的叙述中,杨氏也感到二房如此鲜廉寡耻,盘算的肯定不止几间铺子那么容易。由此一个可怕又难以置信的猜测油然而升,看向丈夫的目光带了几分同情。
“夫君,别激动。”她轻轻拉起他的手,声音轻柔,“此事若是二房亲自向你提及,你大可以有气撒气,有火发火,但这事是借阿娘的口说出来的,纵然他们撺掇阿娘这事做得很不地道,可你也该清楚,正因
为他们不敢向你直接提,才让阿娘做这个中间人。二房目的不单纯,阿娘未必就不知情,她只是知道我嫁进苏府成了真正的当家主母,二房交出管家权就是真正的寄人蓠下,她选择性的忽视咱们大房的感受,一味偏袒二房,也是不想二房过得不如咱们大房。”
“二房喝着大房的血,二房是舒坦了,阿娘怎么就不想想。”
“她要想就不会让二房给撺掇了。”打断苏宗耀的话,杨氏极力的安抚着他,“我知道此事咱们大房是很受委屈,可从阿娘嘴里说出来就是阿娘的意思,咱们再委屈也不能顶撞忤逆阿娘啊否则传扬出去,只会让外头笑话咱们家事不力,根本不会考虑咱们委屈不委屈。”
杨氏说得字字在理,但苏宗耀就是觉得很憋屈。他紧紧的抱着杨氏,声音凄楚,“对不起,让你跟着我见到这些不该见的东西。”
杨氏反过来安慰他,“我们是夫妻,而且这也不是不该见的东西,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夫妻二人正相互治愈,外头响起小媛的声音。
“老爷,夫人,盼姑娘和公子爷过来了。”
苏
宗耀在松龄院与老太太顶撞一场,府里上上下下肯定都传遍了。到底苏盼会和梵哥儿一起过来,倒叫杨氏生了几分好奇。
夫妻二人收拾好情绪见小辈,端坐在椅子上。
苏盼和于希梵进来,一个作揖一个行礼。
“父亲,母亲。”
这声是于希梵喊的,苏盼则很焦虑和不高兴,“阿爹,大夫人,听说二房想砌院还想从大房要过去几间铺子共同营生”
杨氏没作声,苏宗耀点头,“正是。”
“那怎么成二房要不脸也该有个限度,是不是太欺负人了,祖母是糊涂了吗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好日子都是谁给的吗”
“盼姐儿。”苏宗耀提了提声,“祖母是长辈,你再气恼也不能这样议论。”
苏盼委屈的抿着唇,眼角红红的。
杨氏道“老爷,妾身有些饿了,你去让人传膳吧,我与盼姐儿说几句话。”
这是有意将他支开呢,苏宗耀默了默,还是起身出去了。
杨氏起身拉起苏盼坐下,又示意梵哥儿坐,笑道“你们姐弟俩怎么凑在一起了”
于希梵不好意思的挠挠后颈窝,苏盼说“在路上碰见的,知道他也是来
找瑞福院,就一起过来了。”
杨氏就问他,“你也听说松龄院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