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寅很是焦虑。
孙妨道“那夫君就想想办法,别让这桩婚事成了。”
江寅拉起孙妨的手,看着她,眼神黯然,“已经是两相情愿之事,你我强行出头,会招怨怼,阿妨,我不想你再受到伤害。”
三月中旬的夜晚还没有蝉鸣虫叫,也没有如同冬日夜的寒风冷啸,坤宁宫静得只能听
见自己的呼吸。
袁嬷嬷打帘进去,见着陛下和娘娘正歪在绣榻上下棋,二人下得很是专注。袁嬷嬷轻手轻脚帮着添了茶,尔后才将蝶依叫了出去。
“采玉找你有事,让你去一趟,这里我帮你看着。”
蝶依点点头走了,袁嬷嬷再次打帘进屋,看见自家姑娘在捡棋子,唇边挂着得意的笑容,坐在她对面的皇帝陛下,纤薄的唇页也悬着笑意,这笑是宠溺的笑。
“才赢了朕一局,你就乐成这样”
苏瑜抬头,眼中尽是点点星光,“一局也是赢。”
“若说朕是让你赢的呢”你还能这么得意吗
他太小看苏瑜的厚脸皮了,“我不会感谢你,你输了就是输了,我管你是自愿还是被迫输的我只要赢你就好。”
这话让人很无语
宣祈抬头就在苏瑜眉心一点,“得理不饶人。”
“我无理都不会饶人,得了理为何要饶人”
某人再次无言以对。
一旁的袁嬷嬷看着帝后的互怼小日常,心里是满满的暖意。
棋局重新开始,苏瑜先落下一子,然后拾子等着对面的人落子,结果不经意见,发现那人的眼睛根本没在棋盘上,而是带着光落在她身上。
苏瑜怀孕后除了偶尔吐两次也没什么特别,但在袁嬷嬷的敦促下,
不少好东西都进了她的肚子,所以此刻看起来是有些丰腴的。此时宫灯不算太亮,但也并不暗,她穿着乳白色的绸制绣纹寝衣,因为身子是歪在绣榻上的缘故,衣襟也被手轴的力量扯歪了些去,白晳的颈项露出一大片,在灯光下像是发着柔润的光。
她被人盯得不好意思,不由得红脸揶揄,“臣妾身上有棋盘”
宣祈收回目光,边落子边答非所问,“下午雪娇跟你说了什么,你好像生了一场闲气。”
坤宁宫,不,只要是她的事,宣祈就没有不知道的。苏瑜语气无意,其实提起心中就有些怄了,“今早江督知去了御前侍候,他弟弟江寅进宫来求他救命,没找见他就找到我这里来了。”
江寅,就是那个与他同日到孙家接亲的瘸子无关紧要的人,宣祈的忘性就很大。“孙家三房的大女婿”
“可不就是他”挨着宣祈的棋子下子,苏瑜叹道“妨姐儿中了毒,范大夫给诊的脉,要宫里一等的百草籽,我让雪娇给他并送他回去一起看看孙妨的情况。下午雪娇回来说那毒竟是孙嬉,也就是孙妨那妹妹下的,目的是因看上了江家如今的荣华,想妨姐儿死后取而代之。”
宣祈手下一顿,还真是蛇蝎心肠。
“你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