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辽府的军备设施薄弱,虽然有他强行下令坚固,他仍担心自己有负王爷重托,所以安排刺史将战区附近的百姓往大后方撤离。只余大唐军队死守防线,抵御外敌。
因此,沈重霖所在的甘宁县一下子涌进了诸多流民。
县城里到处可见流民,有亲戚的住亲戚家,无亲戚又无钱的就住客栈,余下的或蹲或靠或依或坐在街道两边,十分影响街道两旁的铺子做生意。而且还时常发生有流民抢馒头包子之类的案件发生,累得县衙里的衙役个个哀声哉道。
沈重霖也不敢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苏玫身上,他强迫自己至少看起来要像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在政绩上不落人话柄。他逢人就笑,只是那笑从不直达眼底,但百姓只觉着有这么个亲和的县老爷,是他们的福气。
这么多的流民,他看着厌烦,却也是个给他树立口碑的楔机。他在大街上逛了一圈后,立即招集甘宁县的乡绅富户,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在县衙附近设立粥棚,又请来县城看病的大夫坐在粥棚附近义诊,还将城中荒废和旧
屋破庙都收拾出来,供给流民一个落脚之处,一时间,收获无数好评。
这些好评,他希望尽快传到京城里去。
他只要有民心,京城里那些看他不顺眼的多少得有顾忌。
这天,他从粥铺巡视回到县衙,书史向他禀告,“太爷,有位自称是您故人的人找您。”
故人他能有什么故人落到甘宁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可有报上姓名”
书史摇头,“只说与您从前是官场旧识,他只管说,您只管做。”
沈重霖心中谜惑,后背突然升起一阵寒凉,他进京之后只用心听过两人吩咐,其一是肖禀坤,他已经死了。其二是皇帝,而他已叛国出境。
难道
“人在哪儿”
“小史听说是太爷您的故人,便安排进了您的书房等候。”
沈重霖不敢想,别过书吏,带着满腔疑惑和忐忑,他推开了书房的门。
快一年不见了,那人比他印象中容貌更为深刻,眉目深遂,轮廓刚毅,像鬼斧神工雕刻一般的,他穿着一袭麻色的衣衫,简单的缎带将青丝绾于头顶,兴许来得匆匆,被风吹得坠下几缕颓发,却并不影响他天人般的气势。
沈重霖大为震惊之后,转身对守在门口的衙役说道“都站远些侍候,没有本县的吩咐,谁也不准靠近。”
“是。”
等到衙役走远,沈重霖进屋闭门,然后郑重其事朝那人跪下,行大礼,“微臣沈重霖跪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错,来人正是宣苑,
大唐的叛国皇帝。
宣苑满意的看着沈重霖的举动,他知道沈重霖是个有野心有谋算的男人,绝对不会甘心于做个小小的右散骑常侍,向他献策,听他吩咐,无不是想满足他膨胀的野心。如今被贬到甘宁这种苦旱之地,他又与宣祈在女人事上有过节,想调回京,谈何容易
来前他有八分把握,眼前倒是十足十了。
“朕今时不同往日,爱卿竟还认朕这个皇帝,不枉朕与你君臣一场。”宣苑走到沈重霖跟前,伸手将他扶起,“快平身吧。”
沈重霖一边谢恩,一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