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多大的事,多深的诡计,总会有露出破绽的地方,王爷人中龙凤,不必拘泥某些细节一时看不透而心生郁结。”
他没有心生郁结,如今没什么事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不过,这样让他心爱的女子担心的感觉,还不错。
反握着她的手,眼中情深款款,“是,本王受教了。”
站在身围服的女使忍不住掩鼻而笑,苏瑜倏地抽回手,嗔瞪他一眼,“不正经。”
宣祈欣然接受她的娇嗔,透露出一句话,“陛下决定在太后过逝七七四十九日那日前往皇陵打醮。”
持茶盏的手一顿,聪慧如苏瑜,一时间自然胸中凝聚无数的疑问。本该是很正常不过的之事,只是之前不论是太后的丧礼还是葬礼皇帝都不曾露过面,这会子说要去祭拜,怎么想怎么透着一股子不和谐感。
“外间传谣陛下一直愧悔当初刺伤太后,而无颜到灵前祭拜,怎么,他想通了,觉得有脸了”
“北国奸细见到他了。”
这声音一落,苏瑜便清楚宣祈在忧心什么了。
“你故意让北国奸细与皇帝接头,难道就不怕他们密谋些什么吗”
“本王一直在想他们会在何时动手,皇帝突然说要去皇陵,估计就是那日吧。”
苏瑜的目光和这夜里的气息一样,凉了凉,“应对之策可想好了”
宣祈没有立即作声,而是看向了疏云台的方向。
那里住着宣晗,他原本该是北国最尊贵的王子。
一口饮下盏中茶,苏瑜见着他不是酒却作酒饮下,便知他心中有数,抑或者说是有更大的谋划。
彼时的黄国公府三房院里,曾夫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的不安分也直接影响到身边李三老爷的睡意。
“你翻来覆去干什么呢你大晚上不睡觉明天可以懒床,我明天还得进宫当值呢。”
李三老爷不耐烦低叱。
曾夫人心里正有团火烧得极旺,哪里有睡意她推了推李三老爷,“你别睡了,我跟你说件事。”
李三老爷被扰了觉,心里极不痛快,“你就不能让我安安稳稳睡个觉到底要闹哪样”
曾氏坐起身,看着李三老爷背对着自己的身子,心里越发恨意丛生,“你就知道睡,这么多年了,你就知道睡安稳觉,家里的事一概不操心,大小事全由我出面,你到时睡安稳了,嫁给你这么多年,就半点不知道为我想想。”
李三老爷听着曾氏这话风儿不对,连忙折过身坐起来,“家里又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宴哥儿又闯祸了”
李三老爷虽然仕途不济,为人窝囊,但对曾氏还是感情甚笃。
曾氏摇了摇头,抹起泪来,“我叹自己命苦,一辈子被人压着,老爷,妾身想过了,愿意娶那苏怜入门。”
李三老爷后背一僵,粗眉一皱,十分不解,“你不是说那苏怜品性不端,难为良妇,执意不肯宴哥儿娶她吗怎么今日去趟摄政王府就改主意了还是说你被摄政王妃要胁了要么就是大房那里也愿意”
摄政王妃的确有以权势相压,连嘴皮子那般利厉的大嫂嫂的都在她面前吃亏,权势真是个好东西。“说要胁谈不上,大房也执意不肯。”
李三老爷更奇怪了,“那你这是”
“先前是妾身糊涂,
只想着苏怜出身低微,配不上咱们宴哥儿,困在这个局限的想法里走不出来,这才联合大嫂嫂一并到王府去拒亲。今日见着摄政王妃,见她对此事尤为关注,这说明什么说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