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说得在理,程惟生没有也不敢反驳。
可是孙玉溶不依,周老太太这番话一入她耳,便被她断定为是嫌弃婉姐儿,“我知道婉姐儿出了这样的事,阿娘是彻底将她厌弃了。沦落为船娼,嫁人为妾,落胎又染病,她这辈子已经没有什么前程了,更不能为孙家带来一丝丝的荣耀,阿娘你放弃她,你当然会放弃她。”
孙玉溶一番反讽的话,刺激得周老太太头痛欲裂。她虽
然嘴里不饶此事,指责婉姐儿堕落自甘轻贱,可婉姐儿到底也是她的血脉,她痛快痛快嘴皮子,说几句气话,还真会不管婉姐儿吗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玉溶冷冷的盯着周老太太,没有半点孝义恭敬,“我什么意思还不够明显吗嫣姐儿滞在家里也就罢了,二房即将出阁的娴姐儿,大房二嫁的妤姐儿,还有低嫁却过得体面的妨姐儿,还有如今富贵权抛不能及的瑜姐儿,哪个不是嫁得好,哪个不是前程似锦,我们婉姐儿有什么正因为她什么都没有,不更应该得到阿娘你的庇护吗阿娘你到好,居然能说出让她死在外面的话,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这话要是让婉姐儿听见了,你对得起她唤你的那一声外祖母吗”
“放肆”周老太太拍案而起,动作太大,导致她的脑袋一阵晕旋。
秀娟撩帘进来正巧见着这一幕,赶忙将周老太太扶住,“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老太太。”
周老太太听着秀娟的声音,接着眼前一阵一阵的花,“秀娟,去去”
去什么没说完,周老太太便整个人都搭在了秀娟身上。
“老太太,老太太。”秀娟惊呼。
“阿娘”
这一声阿娘是程惟生呼喊的。
孙玉溶只呆呆的,恨恨的看着,什么也没做。
周老太太晕倒的事很快就在孙家传开,因为什么事情晕倒,守在门口的女使也都做了传达。大房的梁氏和二房的余氏在听到消息后都吃惊得嘴巴合不拢,妯娌二人一前一后到了瞳晖院,见程惟
生站得离床前近些,孙玉溶则面无表情的立在靠窗的位置,像是床上躺着的不是她的阿娘,而是与她有仇有恨的洪水猛兽。
秀娟坐在床前哽咽,梁氏上前查看,周老太太穿戴整齐,这整齐中有些隆重,要是要出门的样子,“你别哭了,大夫去请了吗章嬷嬷哪里去了”
秀娟拿帕拭泪,“大夫已经去请了,但还没来。”
“这里有我们守着,秀娟,你赶紧到门口去候着,看到大夫请他快走几步。”余氏拉起秀娟,推她出去。
临走前秀娟说“今早老太太得知王妃产子的消息,高兴得很,便叫章嬷嬷准备好补品器物,准备去王府探探王妃,结果溶姑奶奶和姑爷到了,便叫章嬷嬷自行去了。”
梁氏伸手摸了摸周老太太的额头,那微凉的触感总让她感觉不好。
余氏虽然不会诊脉,但一个人是生是死,这点判断还是有的。此时她的手搭在周老太太的手腕上,直感觉周老太太这脉似有似无,实难捉摸。她的心顿时悬吊吊的,只盼望着大夫赶紧前来看看,周老太太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吧。
在这个等候时间,梁氏回头看了看程惟生和孙玉溶,问程惟生,“妹夫,听说有婉姐儿的下落了”
程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