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安排,二妹夫倒是个有主见的,所以他说什么是什么,哪里能轮到沈菡掺言
所以,他还是趁早躲出去为好,等到明日押送粮草和药材的队伍离京,再回来。
且说那厢苏玫在姜老夫人院儿里如坐针毡,先是听了一通抱怨,又意料之中受绿珠牵连挨了一通训,纵使她如今性子磨平了些,也受不住这疯婆子这样侮辱。
送来的桂花糕姜老太太尝也没尝就被打翻在地,说不是孝敬她,是糟贱她,是提醒她中秋都是在内狱里过的,是戳她的心肺呢,她一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们个个
都在我跟前给我添堵,怎么,不想我回来,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牢里呢”
“婆母,儿媳没这意思,是儿媳思虑不周,勾起婆母的伤心事了,儿媳这就收拾干净,断不叫婆母瞧见心烦。”苏玫边说边蹲下收拾打翻的桂花糕。
马嬷嬷这奴才在呢,哪儿能轮到当家主母迂尊降贵她连忙扶住苏玫,“大奶奶,奴婢来捡,老夫人说了这么多话,定然渴了,您服侍老夫人一盏茶吧。”
姜老夫人靠在迎枕上,一听见马嬷嬷这话又不得了了,“贱阿奴,你几个意思是说我话多了是不是我都说什么了哪句话哪个字不是道理你竟敢嫌弃我话多,谁给你的狗胆。”
马嬷嬷好歹服侍了姜老夫人一辈子,末老被姜老夫人这样辱骂,顿时脸色铁青,捡桂花糕的手都在发抖。
苏玫听了为姜老夫人害臊,她这样欺负马嬷嬷,实在太不近人情了。然而,她更害怕马嬷嬷撂挑子,万一丢下这管事婆子的身份离开沈府,那这老婆子还不得可着她折腾
“婆母息怒,马嬷嬷服侍了您一辈子,最是心疼你不过了,您说什么她都听的,哪里敢置喙半句”
姜老夫人被顺了毛,嘴里哼哼哼的,闭上眼没在言语。
马嬷嬷感激的看向苏玫,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对姜老夫人失望。当初跟来京城,原是想着沾光享福来,老太太得了诰命成了老夫人,她作为近身服侍的脸上也一时万分光彩
。只是这分光彩还没让她得意多久,老夫人就因冒犯当朝王妃被送进内狱。进内狱就进内狱吧,只要陛下没收回她的诰命成命,出来依然是姜老夫人。好不容易把人盼出来,本以为日子总算能平静的过,老夫人这心性突变得又让人猝不及防。
眼看着老夫人一天天变本加厉,这院里的仆妇使役哪个不是胆战心惊有了去意的人不在少数,连她也是动了心思的。
苏玫见马嬷嬷脸上很是委屈,想着得赶紧想法子安抚才行。
忽然屋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一个婆子喘着粗气儿迈进门来,边朝苏玫曲膝边道“大夫人,绿珠那丫头方才投井了。”
“什么”苏玫眼瞪如铃,顾不得什么忙冲出去。
马嬷嬷朝外走了两步,又突然驻步回头,看到姜老夫人面上一片煞白。
“奴婢正在院子里浆洗呢,就见绿珠那丫头没头没脑了冲过来,然后一头就扎进井里去了,奴婢当场吓懵了,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叫人打救,又赶紧跑来给大夫人你报个信儿。”
绿珠已经十九岁了,老夫人得了诰命那日一时高兴,给她配了个管事,原本说中秋节合铺,没成想碰到老夫人进内狱之事儿,婚期就给耽搁下来。如今老夫人是出来了,绿珠成日在她跟前侍候,受了她不少冤枉气,眼见着这姑娘脸皮越来越瘦,不料今日竟还是干出这等傻事。
“你别跟我去了,叫个人通知大爷,告诉他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