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点阳光隔着窗棂入来,苏瑜望着心善无垢的孙娴,心里很暖,“你不嫌弃我是个下堂妇的身分么”
孙娴认真的摇摇头,“你这样的好姑娘若是都不能找到好归宿,那真是老天不开眼。”
苏瑜伸手将孙娴的手拉着,眼角暖心的笑容如何也拦不住,“有娴姐姐这番话,阿瑜觉得就够了。可惜要叫娴姐姐失望了,阿瑜心里只将雍表哥当作哥哥,并无儿女私情。”
孙娴一副了然的模样,“我觉着也是,只是我哥哥那夜为救你不顾性命,我阿爹阿娘和祖母始终不相信他对你无意。你还不知道吧,我哥哥已经到祖母面前去澄清过了,相信府里那些谣言很快就会掩止,你别担心了。”
谭氏被丢进柴房,一身狼狈不堪,嘴里堵着帕子,眼睛绯红,发着唔唔的声音。
孙廷桦及妻梁氏以及二子孙学武齐齐被叫到瞳晖院。
三人跪在凉硬的地砖上,听着来自头顶周老太太气急败坏的训斥。
“我就说不该摊便宜捡了谭家品性最劣的姑娘进府,纵使她有三百抬嫁妆几
十个铺面,咱们孙府也不稀罕,你却是事后才告诉我说你生意出了问题要周转,你为何先前不跟我说家里难道穷得给你周转的银子都没有了吗你说你一时糊涂,抬个祸害入门,这几年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先前在湖州她一碗堕胎药害得你的孙女儿胎死腹中,你就该休了她,偏偏你顾忌谭家有一家京门高官,不敢休弃,一忍再忍。现如今好啦,她不仅继续兴风作浪,还诅咒我早点去死呢。”
孙廷桦磕着响头认错,“都是儿子的错,阿娘息怒,阿娘息怒。”
“武哥儿。”周老太太声音拔得老高。
“祖母,孙儿在。”孙学武吓得打了个冷颤。
周老太太指着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她谭氏不过一介女流,你身为男人大丈夫成然连自己的妻房都拘不住,你说你识那么多字,吃那么多饭都白用功了吗一天天的在外流连花丛,致使谭氏心头怨念渐增,你明知她的品性嗜妒不贤,却非得要与她针尖对麦芒,处处挑衅,处处不让,你是真嫌你房里的日子清静了,要整个孙府都陪着你热闹吗”
孙学武磕头不敢起,“祖线恕罪,都是孙儿的错,只求祖母保重身子。”
周老太太又气得发笑,她狠着牙,“她听信谣言说瑜姐儿是破鞋,不就是嘲笑瑜姐儿是个下堂弃妇么”周老太太气得脸青眼红,“我已差人去大理寺卿家请她姨母夏夫人过府,今日我也好叫她做一回下堂弃妇,让她也尝尝被人议论诟病的滋味。”
“阿
娘”孙廷桦欲言又止,终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罢了,时也,命也,各自有各自的造化,他也这把岁数,便不再强求了罢。
周老太太瞪了张廷桦一眼,心知他又会说出什么泄气话。幸好他即时住口,否则她定要骂得他抬不起头来。
章嬷嬷一个劲儿的顺着周老太太后背,真怕她一时气急攻心厥过去。
“老太太,冬末初春的天气,地上凉着呢,赶紧让桦哥儿一家三口起来吧,都是做祖父母的人,长时跪着叫下人看见像什么话”
孙廷桦额头磕得通红,虽有章嬷嬷体恤,但没老太太发话,绝不起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