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话说就请三老爷回房去休息,让我和闺女们说会儿话。”蒋氏语气轻蔑,这些年来她对这个久病不死,又窝囊无用的丈夫容忍到极致,两人除了正事基本不开口。
孙廷柏搭下脑袋,忍气吞声,心有不甘的回房。
瞧着孙廷柏的窝囊样儿,蒋氏气不打一处来。但在闺女跟前,她多少还是有所顾忌和忍耐。
“阿娘,你有主意么”孙嬉问。
“主意是有,保管事成后老太太再无理由叫苏瑜撵咱们路。”蒋氏得意志满,自觉有了主意便是事已成半。
“到底什么主意,阿娘你快说快说。”孙妨好奇得心里如猫在抓。
蒋氏说“阿妨,你不是说县中卖擂茶的屠家小子总是拿眼扫你么明儿一早你这样”
蒋氏扯过孙妨,在她耳朵道出个恶毒计划。
孙妨却听得双眼泛光,兴奋得心跳加速。
“阿娘真是好主意,那屠大郎痴心妄想占我便宜,我便将这便宜让给苏瑜那小贱人吧。”孙妨脸上恶劣的笑不输蒋氏,“说来那擂茶铺子传了好几代,屠家靠着这手艺吃穿不愁,那小贱人还真是捡着便宜了。”
苏瑜不知道周老太太替她
做打算,更想不到孙家三房的蒋氏舅母以及表妹开始为她做局。
她回到孙家时已经月中天,蟾宫清明像洗过似的。
苏瑜沿着嫣红簇簇的青石小道朝里走,心中怔怔愕愕的回忆今天一整日发生的所有事。
她的脸色很不好,袁嬷嬷跟着也不敢问。
小道的尽头便是垂花门,过了垂花门就是周老太太的院子。她每回到孙家,住的都是周老太太的院子。院子门口有株油绿色的青松,也不知多大年岁了,日日年年就那么青着翠着。
苏瑜望着那株青松发了会儿呆,手不由自主的握着被宣祈嵌过的手腕,已经不疼了,也不发酸了,她只是觉得有些疲累。
“姑娘,你没事吧。”袁嬷嬷还是开口了。
苏瑜长长叹了口气,看着老太太屋里的灯还亮着,定是在等她。
“你去回老太太的话,我先回屋了。”
袁嬷嬷道声是,斜身离开苏瑜前去向周老太太回话。
该怎么回呢
姑娘上了京城名妓的楼船,接着她又被人拿剑逼回锦绣坊,尔后姑娘肯定还发生了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桩桩条条扣人心弦又是惊心动魄,她承受不住,相信周老太太肯定也承受不住。
所以,只能烂在肚皮里,一个字都不能说。
只能说姑娘夜市逛乏了去了趟锦绣坊,这才回来晚了。
袁嬷嬷打足精神去回了话,一直不敢抬头看周老太太的眼睛,她怕露馅。
次日早晨,苏瑜刚起身,袁嬷嬷正为她绾头,外头有小丫头进来禀报说找袁嬷嬷。
袁嬷嬷心生意外,她在这孙家除了章嬷嬷哪来的情份深的同辈
“你
去看看吧,别是有要紧事。”苏瑜自己蓬蓬头,对铜镜里的袁嬷嬷说。
袁嬷嬷福了半福便出去了。
袁嬷嬷在廊下碰到的正是孙家三院里的管事妈妈,是蒋氏身边最得力之人。袁嬷嬷与她交情浅,但也说过话。
“颜妈妈,是你找我,有事吗”
颜妈妈四十岁上下,脸圆腰富,看着袁嬷嬷一脸弥勒笑,“正是有事找你呢,不过找你之前先替我们三院太太传个话,今儿早起时妨姐儿身子不太舒泰,嬉姐儿昨夜又歇得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