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老牧头儿熬完蚝油,那锅都不用特意刷,爷俩儿直接掰开个热乎乎的馒头,用力往锅壁上那么一抹,魂儿都给你美没了。
倍儿鲜甜
一般做肉脯的都爱用瘦肉,但老牧头儿不一样,他至少要加一成半肥肉。
这样烤出来的肉脯都被油脂浸透了,润润的红棕色,泛着油亮的蜜汁,吃起来喷香,还特别有嚼劲儿,一点都不柴。
偶尔咬到一颗脂肪球,就跟爆开香油炸弹似的,霸道地在唇齿间狂奔,引得哈喇子哗哗的。
像护林员照看树苗,老牧头儿把对这个孩子的爱,灌注到了每一口食物中。
张敞听得直挠门,馋得要死要活。
呜呜呜,还是活着好啊
偏牧鱼越说越来劲,小嘴儿叭叭,“还有烤鱼片,我特别爱吃海苔味和麻辣的啊,牛肉干,我师父做的牛肉干天下第一好吃其实烤鱼骨头酥酥脆脆也好吃”
张敞“”
你可闭嘴吧
鬼魂最怕阳气,须得午时之前返回,整个过程不能见光。
所以天一亮,牧鱼就按着张敞给的电话号码拨过去了。
“请问是江澜女士吗我是您先生张敞的朋友,他托我帮忙带个话。”
手机那边沉默了足足十多秒,丢下一句“想坐牢吗”然后直接挂断。
再打,再挂。
牧鱼“”
嘤,赚钱好难。
一小时后,一位跟牧鱼的老破小饭馆完全不搭边的女士坐在了牧鱼对面。
跟想象中的绝望主妇截然不同,江澜剪着干练的短发,穿一身靛青色细条纹西装,妆容发型无一不精细。
一张吱呀作响的旧椅子,也愣给她坐出气势。
她用指尖挑开烟盒,手腕轻轻一抖,就有一根细长的女士烟卷冒出来。
“介意么”
牧鱼双膝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闻言乖乖摇头。
这个姐姐好气派哦
江澜往他稚气未脱的脸上瞧了眼,想了下,又把烟卷塞了回去。
一开始接到电话时,她确实以为是恶作剧,可后来牧鱼又说了好几个只有她和张敞知道的秘密,就不得不信。
如今面对面一瞧,心底仅存的那点怀疑也消失殆尽
这小孩儿眼底忒干净,藏不住事儿。
“他想跟我说什么”
江澜问。
虽然刚痛失所爱,但她并未流露出多少悲伤和脆弱。
那是最不值钱,也最无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