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衡,忽然道“今夜你留在慈宁宫侍候”
自从上次邀他留居暖阁被拒后,董灵鹫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提出这样的建议。郑玉衡耳根泛红,抿唇犹豫,眼神一会儿偏移过去,一会儿又慢慢地偏过来,低声道“但您的身体”
“侍候笔墨。”董灵鹫道,“殿内的女官恐怕不够用,还要去尚书局调一些过来,往复回批的公文实在不少。”
她话还没说完,郑玉衡就已经默默地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当成个鹌鹑,最好埋进地缝里去。幸好他没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实质表达出来,不然真是无颜面对太后娘娘。
“是”郑玉衡一边应下,一边又很忧愁地想,娘娘到底什么时候下手她刚才为什么欲言又止,说“但是”两个字,他连坚贞不屈的台词都编好了。
董灵鹫松开手,看着坚贞不屈的小郑太医,眼中带笑,倾身与他低语“要是哀家临时起意,要犯下错事,玉衡这等忠贞之士,一定要劝阻直谏。”
劝阻郑玉衡咬了下唇,不顺畅地答应“臣明白。”
她又道“若是跟你逾越了规矩,有些不容于世的亲近,你也要时时督促,把握分寸。”
说着,董灵鹫松开了手,触摸的温度转瞬即逝,连带着低语时气息也都褪去。
督促郑玉衡眼睁睁地看着她靠回床榻上,喉结微动,眼神流露出一种挣扎又委屈的神情,他道“臣臣领旨”
董灵鹫终于笑出了声,她道“我逗你的,怎么要哭了”
她的手捧起对方的脸颊,指腹摩挲过眼角,落在郑玉衡耳畔的语调很轻柔“无人之际,你可以稍微放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