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肉眼可见地从期待变成伤心,然后又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亦步亦趋地跟着董灵鹫,纠缠道“不要啊,你不能不管我,我会、我会坏掉的”
“你从前修行的时候怎么好好的”
“遇见檀娘之后我才怦然心动的。”他连忙道,“檀娘来救我的时候,就像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海里,我不能没有你。”
董灵鹫脚步微顿,顶着郑玉衡焦灼热切的视线,抬手摸了摸他的猫耳,将手中的毛绒耳朵揉得热乎乎的。
她若有所思地道“果然是被劈坏了。”
郑玉衡呆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说自己的脑子不好使,小猫气愤地扭过头甩甩耳朵,眼睛湿润,大声控诉“坏女人。”
董灵鹫笑了一下,温声道“我这么坏,半夜别爬我的床。”
郑玉衡身子微僵,尾巴已经不知不觉地勾在了她的腰上,嘀嘀咕咕地道“这可不行,我怎么能百依百顺,那是小狗干的事,我这么叛逆,就要爬”
当天夜里,董灵鹫果然还是没能靠锁住房门,避免一场猫妖发情的灾难。
大约三更不到的时候,外头的烛火忽然灭了,像是吹过去一阵妖风。董灵鹫还未睡着,望着漫进窗棂内的月光。
她收回视线,已经大约掌握到郑玉衡的忍耐极限。董灵鹫慢悠悠地在心中计算时间,在半烛香之后,床尾周围忽然一沉,似乎有只小猫蹦上来了。
因为是妖的缘故,他确实不掉毛,而且浑身毛绒绒的,温暖好摸。董灵鹫没作声,随后就感觉到一团绒球钻进被子里,从下面爬上来,窝到胸口边,在眼前倏地化成人。
不错,还是赤身裸体的俊美少年。
他的修行时间尚短,身形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肌理健康匀称,已经褪去青涩的弧线,向修长而矫健的方向发展,甫一化形,董灵鹫就感觉到温暖的身躯靠了过来,在偏冷的节气当中,像是一个热乎乎、富有弹性和力量的小暖炉。
但所有妖族到了这个时候,不论本质多可爱,都好色得像是一种灾难。
郑玉衡伸手抱住她,埋进她胸口,不怕死地在软软的胸脯上吸了口气,磨着小尖牙,从喉咙里溢出一点焦渴的哼唧。
这声音落在耳畔,竟然有一种粘腻感。光是听几句,就让人面红耳赤了。可惜董灵鹫并非常人,见多识广、有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心性,居然很是平静。
她抬手碰到郑玉衡的肩膀,低声轻语道“哎呀,这是谁是不是一只不要脸的小色猫啊。”
郑玉衡被她抵了下肩膀,毛绒下的猫耳已经泛着明显的粉红色。他在董灵鹫身边蹭着耳朵,又不顾阻拦地凑近,小口小口地舔她的唇,像是小猫喝水似的,黏得扒都扒不下来,悄悄道“是。”
董灵鹫道“小混蛋。不是说不许打扰我吗”
郑玉衡控制着收起倒刺、仅有轻微摩擦感的舌尖舔了舔她的手腕,说“那里我也可以收起来的。”
董灵鹫道“我不信。”
他急了,拉着她的手拽下去“我证明给你看”
董灵鹫泰然自若地看着他。
她在这方面的阈值实在太高。郑玉衡虽然做的事不太要脸,但其实接受能力没有她强,这会儿反而羞耻得说不出话明明上一次还拉着她的手想让她摸的,一到了发情期,就像是一戳就破的鸡蛋壳,完全脆弱起来了。
郑玉衡不敢看她了,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你看是不是”
董灵鹫说“没摸出来。”
“怎么可能你肯定”郑玉衡下意识地反驳,猛地对上她温柔幽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