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编织一张更温柔广大的网,希望笼住明月的清辉、捉住惠泽天下的飞雪,留住董灵鹫所有私人的情绪,好与坏都不重要,她身上的一丝一缕,都如珍似宝。
郑玉衡印着伤的唇分开,接受她的控制和驯养。董灵鹫缓慢地收紧指节,牵引着他,让他不许躲避、逃离。
然而郑玉衡本身就没想过躲避与逃离。直至她咬到自己的舌尖,才急促地抽了一口凉气,墨黑湿润的眼睛望着她。
他的发丝已经完全散乱了,身上这件单薄的衣衫没有系紧,露出脖颈、锁骨,以及小半片洁净紧实的胸膛,他温文如玉,带着一丝楚楚堪怜的神情,低着声说了句“出血了。”
“是吗”董灵鹫捧着他的脸,“我看看。”
郑玉衡犹豫了一下,露出被咬伤的舌尖。
他这样做,就与勾引无异了。
董灵鹫屈指钳住他的下颔,看了一眼一时失控咬伤的地方,道“是我不对了。”
她说得满怀歉意,却又拉着他不整的衣领扯过来,语调温柔款款,动作却直截了当、肆意妄为。
但她的温柔是假的,在很早之前,郑玉衡便已经察觉到董灵鹫在有些时候一点儿也不温柔,她一旦开始失去控制的界限,就会显现出恶劣的趣味和一丝残暴的迹象郑玉衡有时候觉得她能压抑着自己,二十多年保存着这样一个庄重平静的形象,简直有点儿不可思议。
她想要做什么,郑玉衡都百依百顺。他乖巧得令人想要为难、想要凌辱,想要在这谦和的进退上敲出欲粉碎的裂痕,她下达每一句指令,他都小心照做。
直到董灵鹫开始装饰他。
她应该不会打什么绳结。董灵鹫在宫中的生涯虽然长,但闲下来的时候太少,并不知道绳结和编织之法,所以只是很简单地在他身上打结,因为怕滑脱、也怕他会疼,就打了一个不松不紧、人人皆会的活结,在上面挂了一只很小的铃铛。
铃铛是从紫檀首饰盒子里挑出来的,原本预备着是做腰饰、或是做什么摆设玩意儿,但还没遣人去做,就先派上了用场。
郑玉衡的尺度一再跌破,他就算已经献身献出了经验,一时也有些受不了,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眼角微红,踌躇地问她“臣这样就不能到殿外,侍候汤药了。”
“你是怕侍药间的女医发现么”董灵鹫明知故问。
郑玉衡神色犹豫,将她圈在自己怀里,握着她的手腕,蹭了蹭太后娘娘的手心,说“行走坐卧,都会有声音的。”
“不会的。”董灵鹫道,“方才给你系的时候,就没听见什么声儿。”
郑玉衡不说话了,他埋在对方肩头,轻轻地吸了口气,道“再亲亲我。”
待他抬头,董灵鹫便温温柔柔地又亲了他脸颊一下。
郑玉衡不肯罢休,指了指唇。
董灵鹫好说话地又在他唇间轻轻一吻。
郑玉衡这才半推半就地勉强接受,过了一会儿,又问“那我能不能”
“这才是开始呢。”董灵鹫道,“你不是要在慈宁宫服侍七日,才回户部么”
讨价还价未果,反惹得郑玉衡耳根发烫,热度一下子蹿上来,散都散不去。他既期待,又有些微妙的害怕,牵过她的指节蹭了蹭,又亲了两下,低声“那您多疼疼我。”
两日在床榻上腻了一会儿,因初一有各宫前来拜贺请安,董灵鹫也不能在他身边待得太久。
他服侍着董灵鹫洗漱更衣,为她绾发描眉,选好庄丽但并不繁重的头饰,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