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衡感觉到她在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但他竟然不害怕。要是在往常,他肯定已经又怕又委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说“请您弄疼我吧。”
他抓住董灵鹫的手,“娘娘,就当是”
董灵鹫以为他要说“别离礼物”、或是“临别相赠”之语,她一向不耐烦听这些虚伪的矫饰,便抽回手,反身将他压住,低头咬上他的脖颈。
郑玉衡轻轻吸了口气。
她的身躯如此轻盈,没有制住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但董灵鹫也不需要那种力气,郑玉衡就束手就擒、毫不反抗。
他天赋异禀的引诱又重新萌发了。
虽隔着一层衣衫,但因为骤然爆发的负面情绪当中,夹杂着大量沉重如山的压力。太后娘娘几乎不懂得往日的怜惜。
郑玉衡才知道素日里她轻轻的爱抚、那些玫瑰色的印记,有多么垂爱和珍重。
他对痛觉很敏感,但也是真的能忍。这感觉就像是一条蛇从脚踝缠上来,又冷又腻,这条蛇的冷腻的信子嘶嘶作响,獠牙就钻进他的咽喉要害,汲取着他的生命。
但他违背了求生的本能,认为自己就该是她虔诚的祭品。
董灵鹫回过神时,发觉齿印上渗出血,对方年轻鲜活的颈侧也被她不由自主地捏出了指痕,光线不够明亮,这印子艳丽得可怕。
她沉默了一下,手指停在伤口的边缘,低声道“你勾我干什么,不怕我真掐死你。”
郑玉衡居然道“您根本到不了残暴这两个字的界限。”
董灵鹫起身坐直,目光已经恢复平静,神情有些古怪地打量着他,就见到小郑太医躺平不动了,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望着上方道“娘娘,臣要领两份俸禄。”
董灵鹫“为什么”
“因为就算入朝为官,朝中大事也都要面呈慈宁宫,总要常常相见的,干脆每天我来找娘娘面呈一次,然后就留下请脉熬药,入了夜,还能侍药陪睡,还能消解枕畔臣舍不得太医院的俸禄。”
他满口胡扯,继续道,“反正我是不会把侍奉慈宁宫这种事拱手让人的,我要攀附权贵,攀龙附凤,一步登天,少奋斗二十年”
董灵鹫听到这里,先前的猜想全被打乱了。她很费解地看着郑玉衡,道“别说胡话。”
郑玉衡起身,跟她面对着面“真的。”
“那哀家给你加一倍俸禄,我私人添给你,你滚去户部做文官去吧。”
郑玉衡顿时绷不住了,他表情崩塌,眼神中分明写着“为什么不是两倍俸禄留我,而是赶我走”
小郑太医的世界坍塌了。他下意识地抱住太后娘娘,脱口而出“不要。”
董灵鹫面无表情地道“松手,滚远点。”
郑玉衡死死按住“我不。”
“哀家派人把你拖走。”
“那就让臣死了吧”郑玉衡缠在她身边,“不要不要不要”
“你不是入朝为官,从此就从仕了嘛。”董灵鹫故意冷笑,恐吓道,“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发这个疯,以后就别踏进慈宁宫半步,君子一诺千金”
“臣不是君子。”他飞快地道,赶紧说实话,“朝中多一个可用的人,难道对娘娘不更好吗”
郑玉衡环绕住她,低头埋在她肩膀上“我错了我错了,我是您老是压着损神伤心的事,从不发泄出来,那也不是个养身之道啊。可我平白无故让娘娘抽我两下子,那也那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