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
绝对不是一般孩子那么简单,跟王府中人的沟通显得游刃有余,和这个陆典仗的交谈方式更不合理,像是吃定了此人。
在袁宗皋和张佐等人面前,朱浩则表现出足够的谦卑,说明知道审时度势,也知在何等情况下以怎样的方式沟通最为稳妥。
唐寅问道“我们现去何处”
朱浩把马鞭递给唐寅“麻烦陆先生帮忙赶车我实在太困了,回去的路上我得眯一下。”
唐寅这才想起,朱浩这两天几乎是不眠不休,明明回去就可以给妹妹用药,好好睡上一觉,但因为救郡主把药剂用完了,还要赶紧回村提炼,再回集镇,留给朱浩休息的时间只有在马车上颠簸的这一路。
唐寅叹道“如果你是为了我能进王府,才这么拼的话,其实大可不必。”
朱浩跟唐寅交换了位置,此时他已缩进车厢里,靠在软枕上,准备补觉,嘴上随意回道“既是为陆先生你,也是为我自己,还有什么地方比留在王府读书更好我曾想过出去闯一闯,但只要参加科举,终归还是要回安陆,重新置于朱家控制下,不是吗”
对于自己的处境,朱浩分析得很到位。
唐寅设身处地想了想,觉得这小子真是个聪明人。
“下一步该怎么办”唐寅问道。
朱浩已经闭上眼,声音时断时续“若真能治好世子的病,王府没理由不收留你我,他们会以最大的诚意邀请先生去王府,到时希望先生帮忙说一句,让我回去当伴读,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你”
唐寅本来还想问问朱浩有什么别的计划没有,却听到一阵轻微的鼾声,回过头一看,发现朱浩已睡着了。
唐寅轻叹一声,也不问朱浩去集镇还是去村庄,便驱赶马车往庄子去了。
王府书房。
朱祐杬得到袁宗皋报来的好消息,精神大振儿子的高烧退了,看起来病愈有望。
袁宗皋道“问过陆夫人有关为世子和郡主治病的情况,得知其所用方法非常古怪,跟针灸差不多针不是一般的淬药,而是中空,以之将药送入体内效果比平常用汤药好太多。简直闻所未闻。”
“哦”
朱祐杬大感意外。
袁宗皋知道朱祐杬在顾虑什么,直言道“已派人暗中跟随马车,到时便知其住何处,在下未作请示,便将世子和郡主身份告知也是因为朱浩对此早就知根知底,便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下去。”
朱祐杬安慰道“怎能怪袁长史呢那先前未曾提过,让唐寅留在王府中,就此不走了”
“这个”
袁宗皋面带为难之色,“兴王,在下有句不敬的话,唐寅乃冠绝天下之大才,以他之前教授朱浩,以及在南昌表现出的睿智,还有此番主动来为世子治病在其治病空隙提出招揽,未免太过怠慢。”
朱祐杬仔细想了想,点头同意了此说法。
袁宗皋见朱祐杬深以为然,便顺着话头说下去“他主动泄露行藏,为世子治病,说明其有意进王府,以王府为藏身之地,摆脱宁王府跟踪这是向宁王府示好啊”
“若是世子和郡主顺利康复,兴王可亲自登门招揽,相信他会安心为王府谋事此等大贤,既有才能,又不怕被锦衣卫收买,日后再也不用担心世子课业,招揽至麾下,实乃一举多得的大好事。”
朱祐杬叹道“若吾儿真能得其相助,就此转危为安,莫说亲自相邀,就算负荆请罪我也绝不皱眉。”
袁宗皋看出朱祐杬对唐寅这个人才的渴求,笑着说道“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