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世子对辅国安邦之事,有何见地”张忠继续问。
朱浩语调平和“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张忠闻言脸色立变,出言喝斥“世子如此言论,怕是大不敬。”
朱浩道“圣人之言,何来不敬”
张忠脸色更加冷厉。
本来他想考察朱浩的学问深浅,顺带威胁一番,谁知朱浩完全不吃他那套,针锋相对,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想之前路过各藩地,被人众星捧月,却在兴王世子面前吃瘪,张忠心里很不爽。
但不爽也没办法,本来他跟兴王府就没多少交集,他在朝地位再高,可兴王是单独的藩国,而且兴王世子将来是有机会当皇帝的,他张忠终归是臣子,是家奴,没有资格叫板。
朱浩冷静作答,一旁林百户听了暗自恼火,你小子装兴王世子可以理解,但你对御马监张公公不敬,分明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张公公,父王嘱我前来,乃例行相见,具体接待事宜当由地方官府及王府长吏安排,若没旁的事,我先行告辞了。”
朱浩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主动请辞。
张忠道“不急,不急,用过斋饭再说。”
朱浩摇头“不垢不净,何以为斋饭若张公公有心与宴,王府自当款待之,张公公,别过”
张忠脸色凝滞,心有疑惑,兴王世子小小年岁,不但举止和礼数雍容有度,居然对僧道之事也有涉猎
兴王府对世子的学问教导很杂啊。
朱浩不在意张忠错愕的表情,起身便往外走。
林百户本要阻拦,却被张忠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二人目送朱浩离开,张佐进来做离别宣言“王府已备好居舍,另有美酒美食,地方士绅也想一睹尊容,务请张公公赏脸。”
张忠道“咱家奉旨办差,公务繁忙早就安排妥当,就不劳兴王府费心了送客吧”
张忠好似已完成使命,直接赶人了。
张佐对此求之不得,简单寒暄后便出门而去,带人护送朱浩回王府去了。
“张公公”
张佐和朱浩等人出门后,林百户不由想出言提醒。
但此时,一名番僧从隔壁隔间内走出,此人一身僧袍,脸上泛着油光,却一副不问尘俗的得道高僧模样。
朱厚照对于僧道两家多有涉猎,豹房豢养大批僧侣,尤其来自于西南高原上的僧侣更是得到皇帝信任,时常修习一些禅法。
“法王,先前世子您看到了,不知他身上可有帝王气”
张忠见到高僧后,一脸热切地上前问询。
林百户虽知有僧侣跟随张忠一起前来,却没想到是什么“法王”,突然明白了为何之前张忠会没来由突然冒出“斋饭”之词,想来是平时跟这位“法王”一起用饭,说秃噜嘴了。
眼下张忠所问居然是兴王世子有没有帝王气
那意思岂不是说,皇帝想知道各地藩主家的世子,是否威胁到皇室存续准备提前诛除
高僧一脸慎重“此子身上带有紫微龙气,远远便可观之。”
林百户听了,差点一口气不顺,当场喷血出来。
紫薇龙气
胡说八道什么
不过就是锦衣卫朱家一个小子是不是认定他是兴王世子,从皇室继承的角度觉得他可能是储君,便故弄玄虚
张忠闻言咬牙切齿“那先前就不该放他走。”
林百户急忙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