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挑了一些他知道的情况进行阐述。
“这孩子天资聪颖,行事天马行空,却颇有针对性,实乃可塑之才。但这三房从来不得老夫人青睐,当初他父亲便是自小缺乏父母关爱,才欲在兵事方面出人头地,可惜北上平叛以身殉国,留下孤儿寡母常遭家族欺辱,连其父遗产都难保全。”
“至于这孩子进王府做伴读,乃是事后家里知晓他去参加选拔还一举通过,为此老夫人十分着恼,上门训斥一番,勒令其进王府后打探情报”
刘管家虽然对朱浩有成见,却不像朱嘉氏和朱万简那般根深蒂固,此时站在相对中立的角度,觉得朱家对朱娘母子有所亏待。
也就是说刘管家没有对朱浩落井下石。
他很清楚,只要说朱浩跟朱家关系不好,兴王府就不会对朱浩痛下杀手。
袁宗皋脸色不冷不热“看来此子并非蓄谋已久,那他可曾把王府中事跟朱家人说及”
刘管家为难道“这个小的不清楚。”
袁宗皋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之前锦衣卫不是派人到朱家联系可打听到此人在安陆的住所还有跟什么人见过面”
“这”
刘管家虽是兴王府收买的朱家内应,但所行之事都涉及朱家事务,他的能力仅仅体现在管理生意和上下打点上,让他去刺探情报,显然有些强人所难。
“也罢。”
袁宗皋没有勉强,“以后再有锦衣卫的人造访朱家,你立即通知陆典仗,他住在靠近王府的小拐子胡同,回头让他把详细住址告诉你。”
“是,是。”
刘管家连忙应声。
袁宗皋道“好了,趁着天黑前城门没关闭,你早些回去吧,避免惹人怀疑。回头王府会安排你那秀才儿子在老家附近做个县主簿。”
刘管家跪下连连磕头,千恩万谢。
县主簿可是九品官,通常由贡监及吏员拔擢除授,是知县的佐贰官,主管一县户籍、缉捕、文书办理事务,在知县或县丞空缺时,主簿也有希望署理知县职务。
出任一个县的主簿,意味着由民到官的阶梯式跨越,难怪刘管家会感激涕零。
等刘管家出门,陆松有些担忧地望着袁宗皋,“袁长史,此人可以信任吗”
袁宗皋嘴角一撇,道“有什么值不值得信任的他为了子孙后代的前途,背叛主家,而王府则多了一个耳目,各取所需罢了,他做多少事便能获得相应回报,若身份败露吃亏的是他自个儿,难道他会不知轻重此等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