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 巴黎公社。
夏尔波德莱尔桌子上除了一杯咖啡、左上角厚厚的文件夹,另外放着最新的两份情报。
一份来自英国伦敦的谍报人员。
一份来自欧洲线人。
两份情报隐隐指向了同一个人暗杀王。
在百叶帘半开未开、清晨微醺的柔光下,昨天在家里喝得烂醉如泥的男人斜倚在办公椅上。他的指节揉着眉心, 一双阖目的眼窝深陷, 眉骨较之常人略显刻薄阴郁, 眼角一抹漾开的浅绯。
即便是岁月不败真正的美人,他也不复年轻了,年过四十,从鼎盛的时期退下来, 那份曾经冠绝法国的容貌在颓靡中又夹杂丝丝艳丽。
法国的“恶之花”这辈子就收了一个学生,对方最开始叫保罗魏尔伦, 后来, 对方把名字送给了实验室出生的搭档, 在官方便改名叫阿蒂尔兰波。
八年前, 一场能量规模达到“特异点”级别的爆炸掀翻了日本横滨租界,以瞬息而至的速度杀死了租界的所有人,同样让他的学生尸骨无存, 默默无闻地死在了远东的小国里。
唯一存活的人叛国逃走。
空间系异能力本该是最能保命的一种力量,执行任务的两个人, 偏偏是重力异能力者活了下来。
这里面没有猫腻,巴黎公社的现任首领决不相信
他后悔让自己学生养了一个白眼狼
“暗杀王,保罗魏尔伦”
夏尔波德莱尔的声音与冷却下来的黑咖啡一样浓郁醇香,让人陡然心尖发凉, “你跑去全世界旅游, 顺便和英国的王尔德谈恋爱”
提起情报, 夏尔波德莱尔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家伙叛逃的时候, 正值法国最动荡不安的阶段, 夏尔波德莱尔抽不出手来对付保罗魏尔伦。等到一年后“七个背叛者”强行结束战争,维克多雨果失联,伏尔泰疑似“七个背叛者”的成员,有出卖法国元首行踪的可能性,他就更没时间了。
法国痛失两个顶梁柱,政界大洗牌,为平衡异能力者和普通人所建立的巴黎公社四分五裂,人民呼吁反对暴力,异能力者惶恐不安,他来不及喘一口气,被迫顶上了巴黎公社首领的位置。
所有人自顾不暇,大仲马、小仲马身上有黑人血统,福楼拜忧心险些被英国谍报人员暗杀的学生莫泊桑,卢梭为伏尔泰的行为暴怒,内讧不断,仅有夏尔波德莱尔的身份最适合接下重担。
他是精神系的顶尖超越者,已故的亲生父亲是法国议员,继父是主战派的将军之一,人人皆知他反对继父的主张,是中立派的成员。
这么多年下来,夏尔波德莱尔不再是当年的花花公子,被工作量“折磨”成了如今阴郁的模样。
世界和平了,他却无法为学生报仇。
法国政府不愿再为一个保罗魏尔伦牺牲己方的战略资源,每一个异能力者的力量都是宝贵的。
巴黎公社从来不是某一个人的组织,它是为了维护社会稳定、在一场愉快的讨论中诞生的理想之家。夏尔波德莱尔再讨厌保罗魏尔伦,也不愿意拿自己的私仇破坏大家的心血,毕竟他也不出保罗魏尔伦背叛阿蒂尔兰波的证据。
夏尔波德莱尔把暗杀王的情报丢入碎纸机里,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琢磨着要不要把自己的首领位置还给维克多雨果,他转念一想
维克多雨果当法国异能力界的老大那么多年,总算翻车了一回,一对一的战斗,居然把实力深不可测的威廉莎士比亚给拖下水了。
为了捞出维克多,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