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堂回到港口黑手党,打卡上班。
这是森鸥外上位后规定的,不许有人偷懒,但实际上森鸥外才是那个不会准时来港口黑手党的人。
即使待了八年,兰堂对组织的归属感也不强,游离于其他争权夺势的党派之外。他会保护森鸥外,仅仅是他厌恶前代首领的作风罢了。
在准干部的衣帽间里,兰堂面色沉重,在衣柜里取下了一顶事关自己身份的黑帽子。
他很少把黑帽子带回别墅,防止自己不在别墅的时候,被非法分子入室盗窃。相比之下,港口黑手党是一个存放物品安全的地方,没有人会意识到黑帽子对兰堂的意义,从而把它偷走。
兰堂翻开帽子内侧,金色的法文刺绣没有褪色,怀念地说道“ ribaud兰波。”
八年前,他遭遇横滨租界爆炸的意外,醒来的时候伤痕累累,身边捡到一顶黑帽子,疑似自己的贴身物品。他失去记忆,宛如鬼魂地徘徊在横滨市,是港口黑手党的人接纳了他,把他引入了这个组织。
对于组织,兰堂难免带着一丝感恩的心态,在没有找回记忆之前,他不打算脱离组织。
法语姓氏兰波。
它的错误翻译就是日本名兰堂。
为了追寻空白的过去,兰堂调查过黑帽子,然而黑帽子不是什么国际大牌,没有商标,款式经典,更像是手工作坊里私人订制的礼帽。
兰堂忽然感激起同僚念错了法文,赋予了自己一个可以在日本使用的名字。无论他过去叫什么,他现在是“兰堂”,有一个称谓承载他的人格。可悲的是那些帮助过他的同僚,早已死在了前代首领发疯后,每个人朝夕不保的混乱年代。
“他说他和我一样的名字,他才是兰波吗”
兰堂蹙起眉头,坐在换衣凳上苦苦思索,“黑帽子绣了谁的名字,理论上就是谁的贴身物品,按照他的说法,我捡到的这一顶黑帽子本该是对方的物品我的真名不是兰波”
“沿着这条思路推测下去,兰波的物品为什么会遗失在我身边,横滨租界爆炸的时候,他是不是就在我的身边但是他独自离开了”
兰堂的头部疼痛起来,眼前浮现早晨所见的金发男人,不愿意相信自己被人抛下“不也有另一种可能,黑帽子是我要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兰堂抓住这个理由,刺激出八年前的部分记忆。
“没错,黑帽子是生日礼物。”
“我送给他的礼物一定是我出事之前没有来得及交给他,所以黑帽子留在我的身边。”
兰堂的眉头松开,恍然大悟。
八年前,他要给一个人准备生日礼物,选择了黑帽子,中途碰到横滨租界爆炸的意外,导致他来不及把礼物送给对方,失忆后流落日本的街头。
在兰堂神奇又错乱的记忆拼图之下,他成功错把两个时间段不同的事情组合到了一起。
既然黑帽子是对方的物品,对方叫兰波,那么自己在法国的真名是什么
兰堂下定决心不能让那个人逃跑,让他留在身边,我迟早可以恢复记忆
晚上,别墅餐厅的灯光在等待一个人,阿蒂尔兰波在晚餐时间准时出现。
“晚上好,兰波。”
看到金发男人的头发散了,洒脱得像是一个外出游玩回来的浪子,兰堂的笑意收敛,心头明白抓住这个人的目标,任重而道远。
“我记起来了一件事,黑帽子,是我准备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上次不是要我带八年前礼物来吗这次我带来了,希望你能喜欢。”
兰堂捧起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