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并不愿意去想竞争对手的家属是什么心情。
李镜元“我听说她爱人公司那不是倒闭了吗,现在去大学教书了,不过没地儿住,错过了那大学的分房,一时半会没办法,就又过去地安门大楼住了。”
乌桃“她又回去了啊。”
回去的话,自然没什么不好的,但只是这年月了,没有自己厨房厕所的筒子楼,终究早已经过气了。那天她无意中路过还看了一眼,外面墙皮掉得斑驳,曾经耀眼气派的建筑在周围新楼的映衬下黯淡无光,寒碜地缩在一处角落。
一个孕妇,于心境上,想必也别有一番伤感。
只是人生的路,有苦有甜,总是要经历的。
这么说着话,乌桃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个窝藏了她录取通知书的刘红玉“你还记得她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李镜元一听“她啊,上次同学会她去了,她当时没考上大学,后来结婚了,生了一个孩子离婚了,之后跟了一个,也没结婚,现在男人当倒爷,发了财,找了傍尖儿,她又离婚了。”
乌桃“哦,这样。”
李镜元“她也够折腾的,吃饭时候见到,差点没认出来,不过人倒是比之前开朗了,能说会道的,看到谁现在过得好就凑近乎,也不知道具体干嘛呢”
乌桃笑笑,也就没再问。
腊月里,越来越冷了,今年流行面包服,乌桃买了几件,自己和叶蕴年各一件,颜色都差不多,据说这叫情侣款。
她拿给叶蕴年的时候,叶蕴年那眼神就很有些嫌弃的样子。
乌桃猜着,他估计嫌太臃肿了,或者花色太明艳了。
乌桃便威胁说“我反正是要穿这个的,你不穿,那你和我站在一起不搭。”
叶蕴年犹豫了一番,也就穿上了。
他长得高高瘦瘦的,大长腿,现在穿上臃肿的大面包服,那样子就看着特别好笑。
乌桃努力忍住笑“挺好看的。”
叶蕴年看她望着自己笑,认了。
乌桃挽着他的袖子“你准备下,要去我们家了。”
叶蕴年当即蹙眉“我穿这个去吗”
乌桃“怎么,不合适吗”
叶蕴年“好吧”
最近这一段太忙了,忙着忙着,进了腊月。
其实家里头也明白,现在叶蕴年和她打得火热,最近什么事叶蕴年都陪着的,只不过什么时候也得有那么一趟,往家里走动走动,才算过了正路。
到了年根底下,也没什么事了,公司步入正轨,会计事务所选定了,公司一切恢复了正常秩序,她也该操心操心自己的事了。
许多年前叶蕴年去过自己家里,那时候还住在大杂院里,印象中当时母亲看到叶蕴年后很高兴,那是倾尽一切想招待好这个“贵客”,生怕自己屋子不干净,在叶蕴年过去前,认真打扫了两遍。
其实乌桃心里却明白,那么破旧的房子,无论怎么打扫,墙面上斑驳发暗的陈年痕迹,也是很难打扫干净的,这就像小时候,她无论怎么洗手,别人都会觉得,她的手并不干净。
而如今过去了十几年,叶蕴年再次上门,母亲却很有了一些挑剔的气势,是丈母娘看女婿的审判和询问。
倒不是因为如今家里富了,更多的是不满,这么多年杳无音讯,现在突然回来了,当然得摆起姿态来。
四合院里,偌大的饭桌上,一家子吃着饭,宁妙香时不时问着叶蕴年问题,她问得特别详细,偶尔孟士萱也会搭腔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