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夏立刻回头望去,果然看到站在那里,神情冰冷沉郁,看着他们的凌诀天,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
苏枕月侧首,无辜又好心,在他耳边提醒“从你说他坏话的时候,就在了。”
苏问夏并未说凌诀天坏话,但说了凌诀天一旦知道自己跟踪他一定会生气的事。
苏枕月这话显然是告诉他,凌诀天并未听到那句。
尽管如此,他脸色也微微苍白,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虽然很喜欢凌诀天,但也莫名怕他。
苏枕月笑着用扇子敲了一下苏问夏的头“去玩吧。”
同时,小声“还不赶紧跑。”
苏问夏立刻行礼,退去。
苏枕月看向凌诀天,唇角习惯性微扬,慢谑道“恭喜你,复仇成功。”
从苏枕月第一次察觉到凌诀天隐藏实力后,到凌诀天早就知道血煞宗总舵却秘而不发这件事,苏枕月就猜到了,凌诀天的实力比他想得更加深不可测。
他大概是唯一不对昨夜连翻变故感到震惊的人。
凌诀天的气场越发冰冷也越发难测,气息却越发飘渺,他虽然站在这里,心神却好像并不在此。
“他今天来了吗”
苏枕月不置可否,若有所思望着他“你一直对报仇兴致缺缺,对预言的神子之事也不甚上心,却赶在昨夜一起做了,如此高调。是发生了什么或者说,这回又看到了什么”
凌诀天想到昨日看到的画面
温泅雪回到熟悉的小院中。
一草一木都和在云麓镇时候是一样的。
庭前清澈的池塘,屋后木质露台。
不久前他们还在上面晒过太阳、吹过初春有梅花香气的风。
恍如隔世。
温泅雪来到露台边,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
发现,风和空气都不一样了。
君罔极站在他身边,靠在柱子上,低声“今天天气不好,有太阳的时候,会一样的。”
温泅雪看向他,这只猫猫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敏锐得即便他没有说出的话,他也能读懂。
君罔极静静看着他,没有表情,但声音低轻“我是真实的,不会变。”
虽然一切都变了,这里不再是云麓镇的家,风里的味道也不一样了。
但君罔极还是君罔极。
君罔极蹲下来,跪坐在温泅雪身边,像记忆里曾经在云麓镇时候,也是这里,温泅雪第一次拥抱他,侧脸贴着他的脸,对他说“这样心情有好一点吗”
君罔极单膝跪地,轻轻抱着温泅雪,手抚着温泅雪的后颈,让他们侧脸相贴,交颈拥抱,低低的声音,像淋湿的猫发出咕噜“心情有好一点吗”
温泅雪眼眸放空,然后闭上“你在,我的心情就会好。”
君罔极“和以前一样,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不喜欢的事情和人,就不让他们再出现。”
温泅雪轻轻推开他。
右手并指捏诀,在眼前划过。
那张世所罕见的面容瞬间变得黯淡模糊了,像是被水洇湿的画中之人。
君罔极握着他的手,眸光清锐寂静“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温泅雪迟来的想起,他的脸从前也是惹过祸的。
前世他和凌诀天逃出流苏岛,凌诀天一无所有,带着一个病得要死的温泅雪,躲避血煞宗的追踪。
那时候,温泅雪面容惹眼,总是会招惹到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