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衡后退着恭敬走出,转身后的那一瞬修长的眼眸压了一下。
很好,很快行渊他们自己就会将答案奉上。
他马上就能知道,他们到底对温泅雪做了什么,让他忘记了自己。
与此同时,在天衡身后的行渊在望着那张纸。
他还在想,黑耀为什么执着于刺杀温泅雪。
“现在月宗的宗主是我,为什么不改口献祭我为了做实温泅雪是神谕罪人吗”
这样一说逻辑是通的,但行渊还是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疑问没有解开,更觉这件事迷雾重重。
而能解开他疑惑的人,只有末月背后的天衡。
黑暗的屋子里,只放着一颗夜明珠。
温泅雪和君罔极头碰着头睡在大床上,像两个依偎着的小动物。
温泅雪搂着君罔极的脖子,脸上的笑容纯澈,好奇想要离他更近“你喜欢下雨天吗”
君罔极的手揽着温泅雪的背,低声淡淡“不喜欢,雨水不舒服。”
所有的大猫都不喜欢水。
温泅雪笑了一下,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头“喜欢吃什么东西”
“肉。”
回答的声音淡漠,和君罔极的神情一样,给人一种纯粹寂静的超然和温驯。
是专属于温泅雪的大猫。
温泅雪“明天我做给你吃,我很会烤肉的。”
他怔了一下,明明毫无记忆,但却记得自己应该是很擅长的。
寒天之境那十年的流放,他一个人要活下去,总要学会很多生存技巧。
那些东西都融入本能,不是洗去记忆就会忘记的。
就像失去了记忆,人还会读书识字,会说话走路一样。
君罔极“你想要想起来吗”
温泅雪摇头“那好像不是什么美好的非记得不可的事情。”
但是,他重新抱紧君罔极“如果我把你忘记了,你要让我想起来。”
所以,君罔极是美好的非记得不可的吗
君罔极“嗯。”
温泅雪抱着他,最初是因为喜欢,因为没有安全感于是抱得格外的紧。
但就像干涸的植物,只要吸饱了水就会慢慢因为满足和安全而松懈下来。
温泅雪枕在君罔极的胸口,把玩着他的手指,想要了解他更多。
“你是从哪里来的”
君罔极“荒原深处,经过森林、沼泽,一片没有彼岸的大河,我在大河的深处。”
纯粹淡淡的声音,将温泅雪的脑海深处的梦境勾连到一起。
他睁大眼睛,纯真地说“我梦到过。”
君罔极轻声“不是梦,你来过那里。”
温泅雪好奇地说“我是梦里来的吗”
君罔极“我不会做梦,是真的。”
温泅雪毫不怀疑“是我的灵魂吗”
君罔极“是灵魂。”
“原来我们这么近吗”温泅雪侧首望去,捧着他的脸,乌黑莹润的眼眸清澈晶亮,他小动物一样蹭过去,脸颊贴着君罔极的脸。
拥抱的姿势,像蔷薇的藤蔓缠着休憩的大猫。
和一开始不一样。
和最初厌恶任何人的肢体接触不同。
现在,温泅雪喜欢拥抱,喜欢来自君罔极的体温。
他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