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他的手,搂着他,气息喷在他耳边,他吓坏了。
只记得那些人发现了,进来拉开她。
他就一直傻傻站在那里,不敢动。
仿佛那个人不是他朝思暮想的母亲,而是一个疯癫的女鬼。
然后,第二天,所有人都在,那个女人得了急症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方才那一刻,君承续忽然又想起了那一天。
想起那耳边的气息,嘶哑的声音说的话“他不是你父皇,嘘,别让人发现了,会死的。娘会保护你”
她在说那句话的时候,明明是清醒的。
无数次,无数次宣帝对他冷淡、忽视,对他的态度远不如对两个弟弟的时候,他都克制着不敢让自己多想那天听到的话。
久而久之,便真的忘记了,以为不存在。
君承续闭了闭眼睛,他感到痛苦。
可是,那时候,宣帝明明还只是宣王,不是“父皇”。
如果他不是宣帝的儿子,那么,他是谁
记忆却刺激着他想起,那个女人死去的时候,那些听不懂的风言风语。
白芙蓉偷人奸夫不明
深宫内。
宣帝失眠了。
他从兰韶宫出来,身边的大内总管陈贤宾沉默地跟着他。
一路走到了宣帝平时修道打坐的小洞天。
这里除了宣帝和他的心腹,其他人都没有权限进来。
往里走,青帐之后,墙上挂着一副画。
画中的女人如同一朵白色的芙蓉花,面容依稀有几分贵妃的影子,气质却既然不同,即便笑着唇也抿着,眉眼之间似乎一点淡泊的仙气。
宣帝望着那幅画,淡淡道“你说承续像谁他怎么半点也不像他母亲倒是霁泽和她神韵最像,更像是她与朕的儿子。”
陈贤宾从走进这里,就低眉垂眼,不敢多看一眼。
听到这话,心头更是一凉。
宣帝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说,太子不是他与那个人的儿子一样
“陛下消遣老奴了,按这么说的话,十三殿下岂不是更像”
毕竟,贵妃和画上的女人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是性情完全没有半分相似。
要不是那个女人死得那么惨,陈贤宾亲手安排的后事,连他第一次看到贵妃的时候都差点以为是那个女人又回来了。
贵妃这些年盛宠不断,谁能说不是因为她除了脸,性情和对方一点也不像
宣帝看着画像上的人,想起那个人其实总是不笑的,大多时候都一副满怀愁绪、了无生趣的样子。
脆弱又冷漠,一点也想不到,会是那样狠心的一个人。
陈贤宾劝慰道“斯人已逝,陛下切莫伤怀。龙体为重。”
宣帝听了忍不住笑了“朕为何要伤怀朕只是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女人”
陈贤宾沉默了。
宣帝声音郁郁“当初,父皇明明最喜欢我,属意我做储君,却被那群人迫着,不得不立了样样不如我的大哥。结果呢,还不是早死的命。死得时候膝下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陈贤宾听着,宣帝连朕都不称了,必然是想起了最难熬的那段时间。
宣帝的父皇,先先帝驾崩后,曾经最受宠的宣王,一旦没有了继位资格,下场可想而知。
先帝极为忌惮他,朝臣不断有人试图巧立名目,除掉这位颇具威胁的王爷。
最终靠着不断周旋,还有大燕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