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记在安宜县开了十几年了,若有好的剪裁师傅不至于等到今天来抄柳渔的版,那么就只能是后者。
一样的料子,一样的版型,却比她们卖低一百文。
柳渔和卫氏定价并不算太高,这安记抄款不算,这还针对她们如意绣庄玩起恶性竞争来了。
柳渔问陆霜“这款衣裳,她那边陈列了几套”
陆霜早已经观察过,道“两套,但换了绣花和配色还另做了两套,他们仿了不少款,打外边经过瞧不见,但只要进了铺子,就能看到挂在铺子里边最醒目的位置。”
这是抄款心虚,不敢挂在铺门正对着的明位。
柳渔清楚了,安记买她们一套衣裳,再花工夫去拆,这也是要成本的,安记若是卖得少了自然不划算,这两套恐怕只是挂版的,她的原版样怕是还在安记的剪裁房里,后边一款少说还要复刻出七八套十几套来才觉够。
陆霜见柳渔面色沉沉,气道“三嫂,你是不知道那安记的掌柜多不上台面,她不识得我,说话上没顾忌,卖衣裳便卖衣裳,拿咱们如意绣庄来踩,跟我说这衣裳一模一样的,如意绣庄可是卖一贯三百文,她们要便宜上一百文。”
偷版还回踩原版,陆霜气得差点没当场把那件衣裳甩那安记掌柜娘子脸上去。
卫氏也气得咬牙,安记她晓得,从前没开绣庄时还在安记买过衣裳的,这作派,忒不要脸了。
柳渔沉吟一瞬,道“大伯娘,这件衣裳都有哪些人买了,您还记得吗”
卫氏点头,“知道,就卖了五件,这才几天,我还有印象。”
“那大伯娘想想,那五人中有谁在咱们绣庄买衣裳买得比较多的,近十来个款,应该算是大主顾了。”
这般一说,卫氏细想之下,还真有眉目,道“有,五人中有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最近几天买了不少,不过只买了五款,没有十款。”
陆霜在边上道“我看安记那边抄的款,还有几款像是妇人穿的。”
得,这是派了两个买手过来。
卫氏气了,道“妇人还不晓得是哪个,但那姑娘的脸我记住了,下回不会再卖衣裳给她。”
柳渔抿了抿唇,道“不用,她要买多少,大伯娘您就卖多少。”
卫氏、陈氏、张娘子、陆霜“”
“知道是来抄款的还卖”
柳渔道“卖,怎么不卖,我原本计划的那个打算看样子得加快进度了,左右是被抄,我不如往大了做,我倒要看看是她零零散散的做划算,还是我大批量做来得划算。”
一款套,安记抄款可也抄得够累的,现在是她一家在抄,让利一些能抢如意绣庄不少生意,可若后边其他绣铺就有售,人家单款只需进几套,款式不断出新,只安记一款没有套就谈不上赚钱,柳渔倒要看看,安记的掌柜还抄不抄得动。
在场之人,除却一个张娘子还不知柳渔心中盘算着做成衣供应一事,陈氏、卫氏和陆霜都是知晓的。
陆霜眼睛都亮了
“三嫂,怎么做你都想好了吗”
“差不离了,边做边琢磨呗。”柳渔笑笑,转头问卫氏道“大伯娘,最近让您做的一些尺寸登记,您给我一下。”
卫氏虽还不知柳渔具体准备怎么做,原本因着安记抄款而气怒又高提的一颗心一下子放下来大半,铺子里的事多是柳渔拿主意,她说能处理,那肯定是能处理好的。
弯腰就从柜子里取出一本顾客定制尺寸记录专用本递给了柳渔。
柳渔接过那本子翻了翻,时间还不长,数据不算多,只有几十人的数据被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