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那活阎王早就回相府寻她麻烦了。
莅了这么一遭后,高氏也看清了许多事,往后霍阆若是走了,霍家单靠霍长决和霍乐识这哥俩,也撑不起来。
毕竟霍长决这门不太称心的婚事,就是因为当时人人都以为霍平枭战死,她为了让霍长决不受夫人娘家的气,才择了个门弟不怎么显赫的贺家。
思及此,高氏对着身后的仆妇命道“去库房挑几套好头面,拣着矜贵的拿,再往定北侯府递个帖子,过几日我亲自去趟她们府上,给房家表妹赔个不是。”
虽有及腰的长发垫在身后,可阮安纤瘦的背脊被男人抱离墙面后,仍然蔓上了大片的冰凉触感。
她不禁在他的怀中发起抖来,霍平枭觉出了她的异样,顺势将宽厚的大手覆在上面,慢慢地将她柔腻的肌肤焐热。
阮安红着小脸儿,任由他将削挺的鼻梁埋在她的颈间。
霍平枭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说话的嗓音磁哑,且莫名带了几分哄诱的意味“都说了,你掉不下去。”
说着,霍平枭将阮安往上提了提。
男人手臂上的疤痕微微蹭过她的腰际,亦用大手扣护着她的小脑袋,像抱小娃娃一样,将她抱回了床厢的里侧。
身为武将,霍平枭的身型高大挺拔,每一处肌理都充斥着力量感,不过分贲张,却足够紧实强劲,让她很有安全感。
有着天神一样,漂亮又雄壮的好身材。
阮安赧然地垂下眼睫,不太敢看他,心跳仍如擂鼓般快。
事毕之后,她通常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可在近来,却也逐渐能从其中得到趣味。
“过段时日我要去关内道,至少要在那儿待上一旬。”
霍平枭躺在她身侧后,平复着深重的呼吸,似在克制压抑着什么,讲话的声音仍然透哑,颇带磁性地震着她的耳膜。
阮安悄悄地将小手覆在耳旁,讷声问道“你去关内做什么啊”
“屯田。”
他嗓音温淡地回了她两个字。
“你不是打仗的吗怎么还管上种田的事了”
听罢阮安软软的问话,霍平枭颇为好笑地瞥首看向了她,嗓音低沉地回道“你夫君要管的事,可多着呢。”
阮安有些懵然,忽然觉得,自己虽然喜欢霍平枭这么久,却并没有特别了解他,更不了解他平时都要做些什么。
做大将的,好像不只上阵杀敌那么简单,他要做的事情,和要懂的东西,其实很多很多。
阮安不禁对他提起的屯田之事起了好奇心,便将温香娇小的身体往他身旁挪了挪,抿唇又问“那你能同我讲讲,为什么要在关中屯田啊,我好多事都不懂,你别笑话我。”
姑娘说话时,清甜的气息也呵过他的耳侧。
霍平枭眉宇轻蹙,掩着心中的异样,将阮安的手腕扣住,不让她再往他身前靠。
“事关军粮。”
他尽量耐心地同阮安解释“骊国境内的各个监察道都要屯田,有时战事吃紧,若静等着户部从粮仓调粮,将士们还没打仗,就先被饿死了。”
“还要考虑到押送时的天气,漕道有无水患,用舟船的话会不会倾覆,行陆路的话,马匹会不会出问题。”
霍平枭嗓音温沉地同她讲了许多。
阮安越听,越觉,怪不得古往今来的勋爵都是以军功封侯的。
单一个押送军粮,里面就这么多门道,她都快听糊涂了。
阮安想起,以前刚从南境回到嘉州时,节度使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