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堂开张之前,两个人曾在府里商议过,不会对外公开关系。
是以在黎意方的面前,她的身份是铃医阮氏, 而不是霍平枭的表妹发妻, 房氏。
但阮姑这一身份,似乎与定北侯再难脱开干系, 旁人都认为, 阮姑与寻常的外室不同, 是霍平枭在府外的红颜知己。
思及此,阮安微抿柔唇, 正色道“黎大人是今日药堂的最后一名病患,等我为他诊完脉, 再为侯爷看诊。”
先前儿阮安也与霍平枭讲明过,她在药堂接触的病患虽然大多以妇孺为主,但偶尔也会给些男病患诊脉看疾, 不过在望、闻、问、切时, 她也只会碰触到他们的手腕,过于隐秘的疾病她当然会避嫌。
霍平枭既是答应得好好的, 阮安并不希望,他对她看诊的事, 做出过多的干涉。
等阮安说完,霍平枭并未回话。
男人带着压迫感的目光一直睇视黎意方, 他通身散着淡淡的凶残, 有威胁和霸道在他漆黑眼底浮隐, 像极了一匹瞄准猎物的孤狼。
黎意方虽不畏惧霍平枭的权势, 却也被他那道目光看得极为不适, 可心中仍在为阮安打算。
阮安在霍平枭这个霸王的面前毕竟弱势了些,黎意方怕他走了后,霍平枭会寻她的麻烦,便对他提议“侯爷,我们不妨出去谈谈。”
霍平枭冷嗤一声,质问道“你到底有病没病”
黎意方被他咄咄逼人的话问住,一时语噎,面色也显露了几分不豫。
而另厢的阮安,自是觉出了两个男人之间,愈发不对劲的氛围。
黎意方今天恰好寻到了她开得这间药堂,阮安也是准备趁此同他解释一番她和霍平枭之间的关系,还有上次凭空消失的事。
却没成想,霍平枭在傍晚也突然造访了她这间药堂,弄得势头还像要抓奸似的。
看来她得尽快将这事跟霍平枭解释清楚,黎意方压根就不是她的未婚夫,而那个所谓的要当京兆尹的未婚夫,也是她早年编撰的。
这都是什么事啊
怎么会这么巧呢
阮安无奈地叹了口气。
近来黎意方听说了定北侯迎娶房家表妹的事,那所谓的,房家表妹所出的孩子,应当就是阮安的儿子阮羲。
黎意方空找了阮安一个多月,其间甚至向京兆府廨请假,去了趟嘉州,却一无所得。
却没成想,霍平枭竟将她安顿在了这间药堂里。
而通过阮安适才对霍平枭的态度,黎意方也能判断出,他们两个人目前应当是某种情人的关系,只是霍平枭这人自恃身份,不肯给那姑娘任何名分。
黎意方越想,越觉恼恨。
早知如此,他当时就应该不顾那些没用的矜持,在阮安还未离开长安前,就应当向她表明心迹,求娶她为妻子。
母亲那处他也可以先斩后奏,总好过阮安现在的境况,竟连个名分都没有
思及此,黎意方终于开口,亦不甘示弱地对霍平枭质问道“定北侯那日在城门外,污蔑我在外豢养外室,私德有亏。那敢问,你现在和阮姑又是什么关系”
“与黎兆尹无关,劝你少管闲事。”
霍平枭话音沉沉,冷眼觑向他看。
黎意方摆出的凛正之态看在霍平枭眼里,都是道貌岸然,虚假得很。
“你们别吵了,这里面有误会,你们听我解”
阮安想要制止两人的争吵,霍平枭却打断她话,低声道“这事等外人走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