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辅糖行驶在青石地面上,碾过薄薄一层雪,流下两道深刻车辙痕迹。隋衡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左相府大门,有些不确定的问。
“放心。”
江蕴胸有成竹道。
隋衡道“咱们方才离开时,左相大人的脸色,可不大妙。你师兄,当真能应付得来”
“赵师兄自幼就跟在师父身边学艺,与师父之间感情深厚远非旁人能比,别看师父平日对赵师兄严厉,心里对赵师兄这个大弟子其实很看重的,你且放心吧。”
江蕴很有信心道。
赵衍显然不如自家小师弟期待的那般有信心。
此刻,坐在案后,光看着自家师父那张脸,冷汗已经流了一背,并在思索着待会儿要如何认错才能死的姿势好看一些。
“你想做官。”
即墨清雨先开了口,语气表情皆平淡,看不出喜怒。
赵衍却大吃一惊,大惊失色,几乎是立刻从坐席上站了起来。“师父”
“坐下。”
即墨清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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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依言坐回去,心中已紧张犹如擂鼓,几乎不敢直视即墨清雨的眼睛。
即墨清雨望着这个向来周全活泛的大弟子,好一会儿,道“从现在起,你可自由来去了。”
赵行脸色一变,立刻离席,跪伏在地,道“师父息怒,弟子不想做官,这辈子都不会做官,以前只是一时糊涂,师父要打要骂,弟子绝不反抗,求师父不要赶弟子出门。”
“言不由衷。”
即墨清雨冷哼了声。
赵衍面上血色唰得褪尽,心中又惧又悔,膝行过去,正要继续恳求,听即墨清雨接着道∶“想做官,就好好做,做一个心怀天下,为民做主的好官,莫丢我即墨清雨的脸,畏畏缩缩,瞻前顾后,成何体统”
赵衍霍然抬头,不敢相信的望着即墨清雨。
“师父你”
“此事老夫是不会插手,左相府亦不会给你特别助力,你既想做,就凭自己的本事吧。”
赵衍忙小声问“那以后弟子若想回左相府”
即墨清雨板着脸“腿长在你身上,老夫还能管着你的腿不成”
赵衍大喜,一直到此刻,方卸下心头巨石,重重磕了个头,道∶“弟子给师父拿酒去。”
说完起身,往外走,走到一半,听后方人道∶“站住。”
赵衍紧急刹步,心道,果然没这般好事,转过身,正要听训,就见即墨清雨从案下抽屉里取出一物,放在案头,道“这篇建议书,写的不错。”
“但还是有很多地方,行文不通,需要修改”
即墨清雨沉着脸训了句。
赵衍一愣一僵,方才一直强忍着,此刻,眼眶蓦得一红,缓缓滚出两行泪。
搞定了左相大人,拜师之事就容易多了。
江蕴择了个吉日,就直接将赵衍请来府中,给两个小家伙办了一场隆重而正式的拜师礼。小江诺一早被宫人打扮着,规规矩矩穿了儒袍,小小年纪,鸦羽斜飞,眉目透亮张扬,完美融合了江南江北两位太子的优点,虽然眼下还是个小团子,已经隐约可见日后将是何等祸国殃民风采,小郡王隋璋却依旧穿着件威风凛凛的铠甲,足瞪紫金兽皮靴,走路气场一米八,虎虎带风,发挥一如既往稳定,看着不像来拜师,更像来打架。
隋衡看不下去,直接把人提溜起来,不管小
郡王蹬胳膊蹬腿儿嗷嗷乱叫,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