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殿下赐教”严文渊又惊又喜,感觉自己就像是那媳妇终于熬成了婆,一时间天都更亮了。
贺星回道,“别急着高兴,此事你未必肯。”
严文渊本来想拍着胸脯打包票,但想到贺星回的不可捉摸的行事风格,又谨慎地道,“殿下先说说看。”
“庆州的商人们可以赊一批货给你,出手之后付清款项,赚到的都可以入库。”贺星回道,“你可愿意”
“这”严文渊总算知道为什么贺星回说他未必肯了。
他一个世家子弟,能拉下来在贺星回和同僚面前哭穷是一回事,但是跑去贩卖货物,又是另一回事。世家不是没有经商的,但那都是叫手下的人出面,他自己去干,不是给自己的出身抹黑么再说他还是朝廷官员,这就更不像话了,那叫“与民争利”。
“事情就是这样,你回去考虑一下吧。”贺星回摆摆手,让他下去。
严文渊确实拿不定主意,但他也没走,依旧站在角落里,听贺星回跟礼部的官员商议考试的事。
今天要议的,是考试场地。
往年几乎只有世家子弟参加考试,也有一二百人,好在考试是淘汰制,没考好的就直接刷下去,不用进入下一轮,京兆的公房勉强够用。可是今年允许寒门士子参加考试,人数只怕会增加不少。
虽然说寒门子弟数量少,但是这么多年累积的人数,必然相当可观。第一轮的题目不难,他们大都读了十几年几十年的书,应该会有不少人通过。而且据说这一次的科举改革,也带动了世家子弟的积极性,很多原本不急着参加考试的人,也都决定今年就考。这样他们可以占据更多名额,保持绝对优势。
目前估算可能会有三百多人参加考试,京兆那边就装不下了。
而且礼部也有自己的想法,总是借用别人的公房,终归是不那么方便的。以前科举考试只是吏部下属的考功司负责,不太受重视,也不可能弄出太大的阵仗,只能借用。如今由礼部来负责,想要办得更出彩,就要有自己的考试场地。
划一块地皮出来,对贺星回而言并不难,京城虽然人多地贵,但是朝廷手里还是捏着不少好地方的。难的是在这块地皮上,建造出能够容纳四百人的考场,还要兼顾各种功能。
其实这种事,应该一上来就办的,之所以拖到今天,完全是因为国库没钱。
严文渊旁听到这里,猛地惊醒过来,终于意识到贺星回今天肯松口给自己想办法的原因。根本不是因为心疼他这段时间的奔波,而是因为她有要用钱的地方了
严尚书“”就很气。
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但没有办法,而且他已经意识到,自己除了接受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现在的逻辑是这样,皇后想用钱,他没有钱,皇后给他想了个办法赚钱。要是不接受,就没有钱给她用,但他却不能用没有钱作为理由拒绝她,因为她已经想到了赚钱的办法。
除非自己倾家荡产填上这笔亏空,否则只能走她安排的路。
罢了,严尚书安慰自己,为了筹钱,他什么办法没想过要债都要过了,如今不过是贩货其实以前他也不是不想经商贩卖,只是手头没有货物。最艰难的时候,严尚书连看库里存的那些仪仗、车马、器具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毕竟这些东西都很值钱。
如此这般,严文渊很快就想通了,在贺星回让礼部的官员去找工部商议建造考棚之事时,他就主动站出来,同意了贺星回之前的提议。
他一边跟贺星回说话,一边盘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