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兄所言极是。”礼部尚书陈昌也说,“羯部打的是同样的主意,也不想与我大越开战,想来不会因为我们拒绝公主和亲就翻脸。”
贺星回也冷静了下来,“结盟是一定的,但如何结,却须得细细考量了。”
她说着,便对陈昌道,“礼部把这些人给我看好了,如果有机会,最好是摸一摸他们的底,看看他们究竟想提什么样的条件。若是他们想见我,就拖着唔,就说我准备设宴款待他们,不过最近朝事繁忙,一时腾不出空,请他们稍待几日。”
“是。”陈昌道,“臣专门从礼部调了两个能说会道的官员,领着他们游览烨京,够他们看几天的了。”
“对了,还有一事。”贺星回像是很随意地道,“各部使者远道而来,总不能不让他们拜见陛下。其实自入春以来,陛下一直跟着禁卫军演练,以此强健体魄,效果十分不错,病已经好了许多。”
众臣猛地听到她提起皇帝,心头都是一跳。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敏感了,所以虽然大家都好奇,但一时竟没有人敢开口。
最后是韩青问,“殿下的意思是”
“到时候接待使者们的宴席,陛下亦会出席。”
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让许多人都皱起了眉头,不断思量贺星回究竟是什么意思。
偏向她的人,觉得这个时候把皇帝放出来,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她还没到完全掌控朝堂的地步,皇帝现身人前,只怕又会平添波澜。
而心里确实有盘算的人,虽然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却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贺星回又给他们挖了坑
众人猜不到她的心思,反倒不敢轻举妄动,便决定先观望一阵。
等重臣们离开,贺星回就叫来了春来,“去,赶紧把陛下接回来。”
是的,皇帝这段时间,不仅一直跟着禁卫军演练,而且还演练到城外的军营去了。
禁卫军肩负着护卫宫城的责任,人数自然不少,编制是十万人。这十万人,当然不可能都住在宫里,就连城里也住不下,只能在城郊设立大营,定期轮换入城值守。
因为没有敌人,禁卫军的日常演练,除了一些基本功之外,就是分成两军互相攻伐。
曹战有意在皇帝面前表现,便天天都安排攻防战,让皇帝检阅。虽然只是演练,但皇帝何曾见过这样令人热血沸腾的战斗几乎立刻就着迷了。他不但看,还要自己上阵。
不多久,他便觉得宫中的演武场太小了。只能容纳几百人不说,地势也一马平川,可玩性太差。
曹战便告诉他,城外有个大营,士兵们可以直接在山上演练,那就真实多了。皇帝一听,哪里忍得住就跑来跟贺星回软磨硬泡。
贺星回琢磨着,他在宫里已经待不住了,不如放出去。反正在城郊的大营里,也不用担心会被朝臣们撞见,曹战这个知情人要承担责任,更不可能泄密,于是叮嘱了一番,便放行了。
也亏得重臣们已经习惯了皇帝隐身,又因为贺星回管得很严,宫里的消息不容易透露出去,他们也就很久没有刻意打探过了,否则知道此事,还不得惊掉下巴
春来答应了,贺星回又说,“让曹将军一同回来。就说草原的使者到了,要与我大越的勇士较技,让他从禁卫军中选一批人带回来。对了,也通知一下师将军,到时候让禁卫军和西北军的勇士们先较量一场。”
女官们听到这里,都有些诧异。早朝时发生的事,她们都已经听说了,使者根本没有提过较技的事,那就是贺星回自己的意思了。
“殿下想用这种方式,杀一杀草原人的威风”冯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