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该去的地方。”
顶着孩童壳子的太宰治,一脸深沉,说完后他拿脑袋顶了顶立夏的脊背。
在京极屋门口蹲着的立夏感受到身后的力,像死了一样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立夏惨叫,“我年仅16岁,这太超过了”
“16岁啊,是有点老了。”京极屋的妈妈桑眼睛冒着精光,将少年从头挑剔到尾,“500钱买断包吃住,你弟弟年龄小一些,就1000钱。”
疯了吧5001000
饶是立夏这种脾气不坏的人也忍不住在心里疯狂输出。
按照大正时代的1000钱差不多是100日元,那么500钱大约是50日元当然因为二者的时代差导致购买力有着天差地远的区别,按照大正年间的购买力来算,1000日元能够购买一间大屋子。
而100日元对于高薪职业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月的薪资听起来是不是很多但普通人一个月也只有1日元,这之中有着一百倍的差距。
立夏还是蹲在原地一动不动,满目呆滞,这是他第一次来吉原,结果却是这种局面,可为了能光明正大的混去进去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
这些他都知道,甚至他和太宰治两个人并不会在这个时代久留,于是所谓的终身契是没有任何约束效力的。
他只是感到难过。
100日元和50日元,就能买走两个人的全部人生,之后不会再有多余的钱给他们了,这是一锤子买卖。
或许对吉原而言女孩子能拿到更多钱,但等待她们的是天价的赎身费用,所以一辈子也无法走出这里。
妈妈桑不理解立夏的反应,也懒得去弄清楚,京极屋的老板娘一生里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悲剧没有见过吉原就是这样的地方。
京极屋的情况还相对要好得多,因为她们有一位名动吉原的花魁,只有时任屋的花魁鲤夏能争得一二,很大程度的缓解了京极屋的开销,也不用为名声忧愁。
“今天起,你们就是京极屋的人了。”
妈妈桑快乐的数出几张票子和圆币,分别塞给立夏和太宰又说还少一点,暂时没有现钱了,要过段时间再给。
就这样,他们现在是京极屋端茶倒水跑前跑后的小侍,或许再养大一些等到壮年,就会被培养成京极屋的打手。
立夏感到心累,他把那些钱都塞给太宰治,示意他收好,说什么也不肯拿走一分。
“你看起来好悲凉。”不知道是不是恶趣味,太宰治稍稍拖着尾音,“哥哥――为什么不开心”
“我们有钱给弟弟治病了哦”他笑得捂着肚子,还记着与京极屋老板娘沟通时的说辞,时刻秉持人设。
“笑一笑嘛。”
立夏很勉强的笑了一下,蓝眼睛一眨一眨,在京极屋偏昏黄却也算明亮的烛火与灯光里随着明灭。
他开口,说“对不起。”
非常干涩的嗓音毫不掩饰自己的疲惫。
“如果,我是说如果。”最终,立夏仍然没能忍住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一面,或许与未来也是。
“如果小孩子都能得到教育读书写字,每个人都能长大,有工作,不饥饿,也不需要出卖什么。”
太宰治脸上没有了笑容,很短暂,仿佛只是错觉。他又微笑起来。
――“你挡住别人的路了哦。”
和纸拉门应声而开,十二衣华重纷叠,京极屋花魁投下强势而艳丽的一眼目光。
那是极惊人的美丽,压迫感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