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池被她骂得一脑袋浆糊,连连说罢,“我这就给你买去,这总行了吧”
可是他要走,却又被她唤住了,那双圆圆的杏眼一转,“你知道想吃酸的是什么意思吗”
宋明池摇摇头,“就是馋了嘛,还能是什么意思。”
绵绵叹了口气,拍拍肚子说“也可能是怀儿子了呀。”
他顿时一惊,“怀儿子了”说着就要把耳朵凑上来,“快让我听听。”
绵绵简直头大,推了他一把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你现在能听见什么”一面又招招手,让他在身边坐下,搂着他的胳膊撒娇,“官人,你说我要是怀上了孩子,父亲母亲会高兴吗他们会不会骨子里瞧不起我这商户女,我的孩子将来也不像长房和二房那么受待见”
宋明池和她一样听风就是雨,立刻梗起了脖子,“你是我正经迎娶的娘子,怀的孩子也是我的长子,他们要是瞧不起你和孩子,那就是瞧不起我,瞧不起我,我还给他们做儿子明日就从家里搬出去单过”
绵绵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立刻大肆感慨起来,“还是我官人心疼我有你这句话,我在你家就算吃些亏,也心甘情愿啊。”
关于她吃的亏,宋明池当然是知道的,早前就隐约听父母说起过家里的亏空,人口太多,空有一个伯爵府的架子,内里都是虚的。之所以自降身价聘了一个商户女,就是看准了申家是巨贾,迎娶绵绵能解燃眉之急。
原本他倒觉得无所谓,人财两得多么快乐,自己是有福之人。但婚后发现不对劲,妻子的钱应该归妻子、归小家,全被他母亲挖去填了公账,每月就给他们夫妻发放四五十两月例银子,这账怎么算都不对。
开始那二十万两讨去,他也就不说什么了,结果才几日,又要五万两,这回他是彻底不高兴了。二十五万两银子折算成月例,他们两个人得熬上四百多年才能拿回来,这是几辈子后的事了奈何桥上走了好几回,谁还认得谁所以这回不单是绵绵不答应,他也不答应,那日他父母还在他面前啰嗦,他直接甩手就走了。眼下又听说绵绵疑似怀了孩子,他愈发要为妻儿考虑,打算过阵子和朋友合开个酒楼,也好正经赚点钱,养家糊口。
然而这念想和绵绵一说,绵绵就泼了冷水,“上京七十二家酒楼,你也要分一杯羹且不说生意好不好,你知道前期要投多大的本儿吗”
宋明池有点为难,“要不先开一家脚店,规模小一些,日后再慢慢壮大。”
绵绵哈哈一笑,“你数过脚店的数目吗各个瓦子加起来共有两百三十六家,那钱岂是你能赚的。”
宋明池傻了眼,“那怎么办还能干些什么买卖”
绵绵道“开酒楼脚店要请厨子,厨子不好,买卖全完。不如在汴河边上开人力行,开车马行,有车有马就能做生意,商船卸货给脚夫牵线。刚开始比不过人家,先接急单,捡人吃剩的没关系。时候长了经营起来,你成了气候,生意自然会找上门的。”
宋明池一听直摇头,“这不成了牙郎了”
这是伯爵公子的骄傲,对买卖挑肥拣瘦,结果遭到绵绵无情的嘲笑,“你要是干这行,还未必有牙郎干得好呢。怎么嫌生意不体面日日对着油盐酱醋倒体面有句话说君子远庖厨,听码头上脚夫吆喝,总比听牛羊待宰时的惨叫好吧”
一番话说得好有道理,立刻就说服了宋明池。两个人吃过晚饭坐在灯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