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时不时插嘴,和一个佣兵小团队记不住名字的糙汉说“女娃子也要读书,启蒙先生我帮你找,可不能只教她三从四德,否则嫁人了要被欺负。”
那糙汉哈哈哈大笑,震耳欲聋。陆孟脑子嗡嗡作响,却很喜欢这样的气氛。
陆孟简直像是把这一天当成末日来过了。毕竟以后自如出门的日子可能不多,她要好好在将军府躲着。
文华楼近日生意都不太好,但陆孟还是跟老板要出了一笔钱,没多要,几千两银子。
毕竟这文华楼的地契上,明明白白写着她的名字。就算这楼不能算她的,这几千两也当成个租金吧。
那些平时会来楼里的贵客们,现在正战战兢兢地待在家中。
行走在正街之上,路边上到处都是纸钱。朝臣和世家扎堆儿居住的那一条街上,每走上几家,就有一家门口挂着丧绸。
皇城彻底变天了。
陆孟吃饱喝足之后,直接没有回王府而是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大门一关,陆孟像是给自己穿上了一层无坚不摧的铠甲。
将军府厚重的大门,就是她最坚强的后盾和挡箭牌。
当天晚上,月回汇报了建安王妃一天的行程。
这个时候出门是非常危险的,月回带着人跟了陆孟一整天,独龙发现了却没告诉陆孟。
乌麟轩坐在床头,后背有伤不敢靠实了,只好直挺挺地坐着。
他双手都缠着白布,一条腿上面也缠满了白布,里面打了板子。他身上多处都是伤,高热反反复复,余毒未清头疼欲裂。
可他不能休息也不能停下。纵使这副德行了,一只手里依旧捏着一只毛笔,低头对着桌上的小案不知道在书写什么。
听了月回的汇报之后,乌麟轩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他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示意月回下去。
等到屋里就剩下他和陈远,乌麟轩突然间把手里的笔扔了。
接着他把桌子也直接掀到了地上。笔摔断了,墨泼了一地,费力了好久马上就要写好的书信也废了。
陈远立刻上前扶住了他,乌麟轩把陈远也推开。抬起眼,眼中已经赤红一片,额角青青突突直跳。
“从后院到前院这一点距离,这么多天,她一次都没来过。一次都没有”
“她根本就不需要本王原谅,也根本没想着跟本王解释,她从醒过来的那一刻就在想着跑”
“私库搬空了,她屋子里那点东西也都折腾走了,唯独留下了那株红珊瑚。”
“她是什么意思想彻底跟本王划清界限”
“她想跑去哪,她以为区区一个将军府能拦得住谁”
“王妃可能只是害怕”陈远低低说了一声,从没见过自家王爷这样,这几天已经震惊的震惊不起来了。
陈远是唯一一个知道,在王爷和王妃逃命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
建安王这样骄傲的人,倾吐了自己所有的一切,把真心放在人的手上,却发现人家根本不想要,他如何能不疯呢。
“她怕什么我若真的想杀了她,我若真的能杀了她,她有几条命够活到如今”
乌麟轩激动太过,眼前一阵阵发黑,陈远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乌麟轩稳了稳呼吸一口喝了。然后把杯子直接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陈远吓得后退了一步,但片刻后又上前劝说“王爷莫要动气了,仔细着身体。”
你就是把自己气死了,我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