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器灵小器灵”他嘴里小声喊着。
鹿雁没见过厌西楼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抬手用力撑开厌西楼闭上的眼睛,说“恩人,你清醒一点,我没事”
厌西楼用那双醉懵了的眼睛抬头看她,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这一眼他看到了什么,停顿了一瞬后,忽然就抱着鹿雁,把湿漉漉的脸埋在她同样湿漉漉的脖子里。
鹿雁听着厌西楼压抑着的啜泣声,一时有些茫然,不知道他此时再伤心什么。
她坐在他腿上,被他抱在怀里,双手忍不住环住了他的腰,凭借本能轻轻抚着他的背。
没一会儿,鹿雁听到有沙哑细弱的喃喃声从她颈窝那里传来
“小器灵,我忘记了怎么喜欢你怎么办呀”
“我不想做妖皇,可是大家都需要我。”
“小器灵,我们能永远像以前那样吗”
“你会喜欢九条尾巴的我吗”
“八条尾巴的我和九条尾巴的我,你更喜欢哪一个”
“我好累啊,做妖皇好累啊。”
“小器灵,从无定九幽出来和你在一起时,我最开心了。”
鹿雁听着那些断断续续的呢喃,听着他因为醉酒毫无负担的啜泣,感受着脖子里一阵阵温热的暖流。
她知道这会儿厌西楼醉了,或许是听不清她现在在说什么的,但她还是要说的,“忘记了就重新喜欢一次,不想做妖皇那就不做,我们当然能永远像以前一样啦,不管是八条尾巴还是九条尾巴,那都是恩人,我都喜欢,只不过我先喜欢的八条尾巴的你。”
厌西楼宣泄一般的啜泣声顿了顿,但没有从鹿雁颈窝里抬起头来,只是抱着她的力道更重了一些。
鹿雁听着他的哭声越来越小,直到没有。
可他还抱着她不撒手,好半响,才又喃喃说了一句“小器灵,你真好。”
鹿雁便再次告诉他“因为恩人对我也很好。”
这件事无论说多少遍,她都想要告诉他。
厌西楼双手扣紧了鹿雁的腰,忽然就抬起头来,低头去看她。
鹿雁便也趁着这机会,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他。
他们身上都湿漉漉的,冰凉的河水将身上的衣服都浸透了,可鹿雁却觉得很热,或许是夕阳落在身上的原因,也或许是原先喝的酒的原因。
厌西楼的眼睛迷蒙,低下头来,额头抵着鹿雁额头,轻轻蹭了蹭,喊她“小器灵”
“嗯。”鹿雁闭上眼睛,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
他们的呼吸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对方都能感受得到。
厌西楼嗅了嗅,闻到了鹿雁唇齿之间的桃子酒香味,那酒香味带着另一种陌生的甘甜味道,他脑子里便想着比桃子酒更香甜的味道是什么
他忍不住凑近了一些,可鼻尖撞了鼻尖,再不能靠近一点。
厌西楼忍不住稍稍侧过了脸,好让自己可以离桃子酒更近一些。
可离桃子酒近了一些后,他就想要更多了,他想要尝一尝这个更香甜的桃子酒。
厌西楼无意识地凑过去,唇瓣蹭了蹭鹿雁的唇瓣,随即扑面而来的越发浓郁的桃子酒香让他忍不住,忍不住便贴住了鹿雁的唇,张嘴轻轻品尝,试图尝出这更香甜的桃子酒味道。
软软的,暖暖的,像是被温过的桃子酒,果然很好吃。
鹿雁抱着厌西楼的双手忍不住收紧了一些,她知道恩人在做什么。
他在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