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里有一个紧闭着的柜子,旁边放了些玻璃罐子,里面像是泡着福尔马林的人体器官。
鬼示意她上手术台。
盛以“”
她擦了擦手心的汗,摇了摇头。
又有脚步声踢踏踢踏靠近,跟刚才那个医生如出一辙的破锣嗓子“新鲜的人又来了是吗来,我准备好动手术了”
鬼再次看向盛以。
没有光的手术室里,盛以看不清什么。
踢踏声越来越近,盛以的心脏跳动速度也随之越来越快。
鬼向盛以靠近。
盛以不知道这一瞬间哪来的勇气,她猛地伸手抓住了鬼的衣袖,声音很小“救救我”
鬼顿住。
他又看向了盛以。
在门外提着手术刀的医生按下手术室门把手的瞬间,鬼拉住盛以,打开柜门,一起躲了进去。
医生推开了手术室的门。
他拿起手电筒,在手术室里晃了一圈。
破锣嗓子再次响起“怎么没人弄错了吗”
他走进手术室,再次拿起手电筒细细照明,最后,灯光停在了柜子上。
踢踏声又一次靠近。
盛以紧紧握住鬼的衣袖,大气也不敢出。
鬼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顿了顿,轻轻抬起手,隔着衣服在她的腕部拍了两下。
动作很轻很缓。
就在医生准备打开柜门看的时候,门外又响起了声音“不要抓我啊啊啊”
破锣嗓子笑了两声“原来是在那里啊。”
踢踏踢踏。
手术室的门关上。
从极致的紧张里脱离出来,盛以整个人像是蓦地失去了力气,猛然瘫坐在了柜子里。
她的手还紧紧抓着鬼的衣袖,怎么都不肯丢。
盛以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脏还在疯狂跳动,脱力感传来,她一瞬间就莫名想流泪。
泪还没流出来,漆黑一片里,她的声音都开始哽咽。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刻在想什么。
可她就是下意识地叫,再下意识地往可怖的鬼身旁挪。
“江、江敛舟”
叫出来的瞬间,盛以眼角的泪也随之掉了下来。
鬼身体僵了僵。
盛以又挪动了些,和鬼挨得很近很近。
她的声音都在抖“我、我好害怕”
鬼便像是叹了口气。
仅容得下两人的柜子里,他熟悉的声音近在咫尺。
很轻,很缓。
很温柔。
和他方才的动作一样。
他轻轻张开双臂,将还在打颤的女孩子,以最柔软的力道,一点一点揽进怀里。
“不要怕,阿久。”
他拥着她,温声安抚,
“我在这里。”
可大概是害怕卸去,得了如此温软安慰,怀里的女孩子泪流得更凶了起来。
她已经开始抽噎,话都有些说不清。
“我、我就是我就是好怕你、你、你怎么才来,我为了找你,我都、我都玩了好几个设施,我还”
她甚至打了个寒战,边流泪边说,“我还进了鬼屋,你不知道吗,我、我最怕鬼了”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又慢慢地摩挲下去。
很耐心,很轻盈,很温和。
与平时竖着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