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娘初次听闻这句流言,便将客人喝退赶出了银杏楼,自此她的场子没有人敢嚼舌根。可是,她还是痛恨起了自己的出身。
虽然被卖掉不是她自愿的,但
她已经两晚上没有睡好了,也不敢去找诗千改。
“道歉了”有听客诧异道,“快给我来一份”
“我也要我就知道聂楼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多人七嘴八舌地聚到一起,把报童的报纸全抢光了。蕊娘几乎是急切地打开报纸,迎面便看到一行大字向翡不琢先生的道歉书。
文中“义士”承认,除了翡不琢与怜香公子同属一人之外,其余都是他捏造的。
聂楼写这份信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上一篇他为了混淆大众编造得详尽,这篇为了澄清,只得披露更多的细节好让大众信服,算是彻底把何家得罪死了。然而不敢不说,否则别提何家,张汪总商都会叫他死无全尸
于是众人就目瞪口呆地看到了何家是如何勾结聂楼,让他捏造条款的。聂楼为了保命,连钱庄的银票都印上去了,落款处何氏的家纹绝无造假可能。
蕊娘眼圈红了,愧疚更为愤怒所取代“无耻”
“居然是聂楼先生公然造谣一个女子,这”
“狗日的东西别叫他先生了,呸,他不配”
“居然用心如此歹毒,叫人不齿”
“聂狗还说最毒妇人心,我看他才是最毒的那个,呸。”
“聂狗我就说先生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他还攀咬出了何家等等,何家,怎么这么耳熟”
有人立刻便想起了之前简升白写过的那篇文章,再仔细一看,惊讶万分,抚掌笑道
“之前对何家说看不上,滚的女修,竟也是翡不琢先生”
“不愧是先生何家与其走狗可恨至极,分明是自己被看不上,却偏说是自己退婚了人家”
银杏楼的忠实听众几乎个个都对翡不琢更有好感,看此一文,纷纷义愤填膺。
报纸雪花般地在各个县城纷发,激起一重又一重浪。
这份报纸连日里因为聂楼的文章销量水涨船高,前后两份却来了个全然反转,令人大跌眼镜。
有简升白这位前辈的佐证在,新文章的可信程度立刻高了不止一倍。而那次人人嘲笑何家,早已说明了大众对此事的态度。如今真相大白,人人更是都要骂一句“何家老狗”
此外,最震惊的当属聂楼的读者。
他也算个小有名气的筑基修士,有一批长期读者。聂楼对外从来是翩翩君子、风流自赏的形象,可现在看看,他私底下都做了什么
爱慕不成、反污蔑造谣,偷窃灵印,收受贿赂,斗殴被看押灵玄阁
连他这封书信,都是在灵玄阁里写的
“我从前真是瞎了狗眼才会欣赏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这是无数读者此时的心声。
如果聂楼从前不那么精心营造自己的君子形象,读者可能还不会如此反应剧烈。然而如此惊天动地的反转,恶心得人想吐,有烈性的女读者当场便将从前买的书册烧了个干净。
灵玄阁内。
“呃啊”
聂楼滚落在地,痛得满身冷汗。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灵池在疯狂沸腾、蒸发着,灵气像被戳破了的鼓包,无法阻挡地流泻向空气。
这次与九鹏楼主的情况不同,钱九鹏的读者向来知道他就是个仿写的,是以哪怕最后也没有对他生出多少情绪反转。而聂楼便是失去了读者的气运,那些曾经喜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