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知道为何票价那么贵了如果全是用阵法编织出的场景,花费当然甚巨
整个包厢都回荡着无比真实的呼呼风声,那岩洞门口的冰棱都细致入微,反射着阳光。视角进入了洞穴内,在最里头的草窝里,有一个少年正在安睡。
那少年穿着白衣,黑色的长发在颈边松松地用一根草绳束起,发顶垂下两只毛绒绒的兔耳。
沈瑜差点当场叫出来,只一个打眼,他就认出了这是林兔。
演戏剧的梨园客为了让台下人看清,往往浓妆艳抹。但这少年却清水出芙蕖、天然去雕饰,连那兔耳都无比真实,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林兔睡得很沉,巨大的幕布中,他的睫毛、甚至脸颊上迎着光的细小的白色汗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与看到玄春闱流光石时所造成的冲击完全不同,有远景、有近景,每一个安排都恰到好处,而不是呆板地录影,沈瑜仿佛真的看到书中人走进了现实里
林兔似乎做了个不安稳的噩梦,皱眉辗转反侧,呼吸越来越急促。
画面切换,闪过几个零碎的场景,沈瑜看出这是他的梦境有红色帷幕后女人冷淡地说“我收你在身边,的确是为了缅怀他”;有密室之内,林兔呆呆地望着画像中与自己相像的少年而最后则是入云之巅,林兔回头看了眼华美冰冷的仙宫,毫无留恋地一跃而下。
梦中几个场景基本就能交代清楚一个故事了,在坠崖之后,现实里的林兔猝然睁开了眼睛。
他一下子坐起身,仿佛还没缓过来,茫然低首看着自己的手道“我不是已经跳下镜云巅死了么”
少年掐了掐自己的脸颊,一痛皱眉。他呆了呆,突然跳起来,看着岩洞外的风雪
“我重回到十七岁了”
只是简单的一个开头,沈瑜便有目眩神迷之感。包厢里的其他人也不比他冷静,皆是回不过神的模样。
原来这就是先生所说的“流光戏”他心跳加速,模糊地意识到自己正在看的,是一个全新的、颠覆性的东西,从今天开始,“戏剧”将开启一个完全不同的时代
温秋作为简升白的小厮,平时是不差钱的。由着简升白这层关系,他顺利买到了票,来看一看这流光戏的新鲜。
先前他听简升白八卦说,这戏中途换了个梨园客来演,似乎就是这个演林兔的真身叫芙官。
“梦境是前世嗯他被一个女人收入门中,然后悲剧收场”温秋没有看过原小说二小姐,因为他对鸳鸯蝴蝶派不感冒。但这画面安排简单易懂,再结合宣传名字里的“替身”、“重生”,他也能理解故事正在讲什么。
画面中,林兔短暂的惊愕之后便是欣喜,若能重活一次、挽回命运,谁不激动呢
正此时,一个顶着羊角的少年妖物出场,告诉林兔水月镜宫的收徒大比要开始了。
林兔一顿,从欣喜中回神道“我不想参加了。”
“咦你先前不是很积极地想入仙宗的吗,怎么现在又疲懒了。”
林兔低眉,有点怅然地笑道“只是突然想开了一些事。”
他演得实在传神,温秋一时间竟错觉这是流光石记录的真实事件,而非梨园客假扮的戏剧。
一羊一兔边走边说话,视角也跟着他们变幻,走过雪松林,进了一个建筑之中。许多妖物进进出出,温秋看出,这应当是个妖物势力的聚集之地。
对话间他也得知,“水月镜宫”是当世的第一大仙宗,每隔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