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是作奸犯科之辈,哪怕被千刀万剐了我也毫无怨言,他白死可他不是啊宝森”
“我现在只想为他报仇,为什么不行为什么怕我牵连你怕我连累门派”
“师哥你这是诛我的心”宫宝森激动指着自己的心脏,打断了丁连山,“我宫宝森要是这样不知恩义,不懂是非的狼心狗肺的东西,教我不得好死”
掷地有声。
丁连山瞬间安静下来。
宫宝森缓了口气,道“三儿的仇,当然要报,而且我今天给师哥这撂一句话,这仇,我要亲自报”
“三儿是你外甥,但他就不是我徒儿了吗他可是我从小养在家里,当亲生儿子一样养大的徒儿呀我怎么能让他白死”
“你舍得杀他”丁连山问道。
“不舍也要舍”宫宝森道,“师哥,但你得容我,也容他打完这场比赛。”
“这场比赛,洋人来了许多高手。我们几个老一辈亲自上场,不好看,也不好听。但年轻一辈的,能拿出手的有几个”
“这场万国搏击赛,还得靠耿良辰给咱们国术界长脸,没了他,只怕和头些年暹罗之行一样,丢了面子,也丢了里子。”
“我不想这样,师哥,国术好不容易恢复了元气,不能再被这么一折腾,又没了,我不想成千古罪人,被后世唾骂”
“师哥,你容我办完这场比赛,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宝森,我还能信你不”丁连山叹了口气问道。
“你得信我。”宫宝森看着丁连山,一脸诚恳,“二十八年前,我信了您,这一次,您得信我。”
“办完比赛,我会跟他做最后的了断,无论谁生谁死,这仇,都算结了。”
丁连山看着宫宝森,最终缓缓点头。
门外。
苏乙面无表情看着远方夜色,心潮起伏。
以他的心智,到了现在,他岂能还被蒙在鼓里
其实他早就想好了一切,当这一天来临时,他将怎样应对。
但宫宝森对他的态度,和宫二的情谊,却让他束手束脚,不能下狠心。
这一天终于是来了,也许,到了该摊牌的时候。
没必要说谎,说谎只会被宫宝森看轻。
但杀马三必须有个理由,他已经想好了理由,这个理由,合理合情。
吱呀。
身后的门打开了。
苏乙回头,便见宫宝森迈步走了出来。
苏乙拱手一礼,道“马三是”
宫宝森突然伸手止住他。
“什么也别说啦。”他叹了口气,神情复杂地看着苏乙,“等这场比赛结束后,咱爷俩,再做个了断。”
苏乙缓缓点头,说“好。”
“回去吧。”宫宝森道,“今日在金楼,我看很多人对于跃跃欲试,带你出来还有一层意思,就是看能不能避过是非。这会儿,该走的应该都走了。到了明天一早,比赛就开始了,那些找你麻烦的绝不敢扰了比赛。”
宫宝森的愿景是好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可惜这世上的事情,不如意事常八九。
该来的,绝躲不了。
苏乙和宫宝森回到金楼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偌大的金楼,竟鸦雀无声。
大门是紧闭着的,两人推门而入,里面竟空无一人。
两人正暗自警惕愣神期间,便见金楼的掌柜带着两个伙计笑呵呵从后堂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