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榕怔了怔,脸上有些挂不住,似是没想到刘海清这么不留颜面,当中呵斥她,苛责武行。
她正想解释,刘海清却止住她,冷冷道“今天不相干的废话和杂事已经太多了什么都不要说了,踢馆开始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回场下。
下面早有两个手下等着他,给他搬来椅子,刘海清转身落座,翘起二郎腿,端坐看着场中。
邹榕脸色青一块,红一块,正思索着怎么圆场,却听身后的苏乙道“邹馆长,你做事讲究一团和气,讲究君子绝交不出恶言。但我们不一样,我们做事,是一定要分出敌我,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的。”
邹榕心中一凛,回过神去。
苏乙笑呵呵看着她,继续道“这是第一场,后面还有七场,日子还长,您有的是时间慢慢适应我们的风格。”
如果我不想适应呢
邹榕对苏乙微微一笑,道“那我就祝耿先生步步生莲,一帆风顺了”
她转过头,环顾一周,大声道“比武开始”
经历了这样一段插曲,在场人都老实了许多,俩彼此议论说话的声音都有意压低。
现场总算有了几分比武打擂的氛围,而不是像刚才一样,乱糟糟一片。
很快,四周的第一排都摆上了桌椅,一位位武馆馆主落座,在擂台正前方坐着的三人须发皆白,看起来年龄都不小。
他们是津门武行最德高望重的前辈,也是这次比武的公正。
按照津门武行历来的规矩,比武双方需穿着一种特殊的皮筋护甲,这皮筋护甲专为擂台比武而制作,穿在身上后,每一处要害都会被皮筋护住,并做出明显标识。
比武双方待会儿一旦攻击到这些要害,就会在相应的位置上留下痕迹。
等比武结束后双方脱下皮筋护甲,分别让三位公正查验,谁的皮筋护甲上要害对应位置留下的痕迹多,谁就算输。
不得不说,津门武行发展数十年,自有一套独自运转的成熟规矩。这种比武办法既能让比武双方尽可能发挥自己的武艺,又最大程度保证了安全性和公平性。
在没人妨碍或者冒犯到苏乙的时候,他大多数时候都能做一个守规矩的人。所以虽然他觉得身上的护甲其实没必要穿,他也没有拒绝这一点。
他新奇地看着身上的皮筋护甲,觉得古人智慧当真是不可小觑。
英华武馆的馆长此刻却有些纠结,他一边看着徒弟穿上皮筋护甲,一边犹豫着道“没想到这耿良辰还是个有背景的徒儿,咱们毕竟是地主,刚才坐视不理有些欠妥”
“师父你刚不是说”守擂武人有些不解。
“哎呀刚才耿良辰有背景吗”英华武馆的馆长不耐道,“他现在不是有背景了吗所以咱们就不对了总之,你待会儿上去打,既要打出咱们的气势,又要打出咱们的气度。要让耿良辰既感受到咱们燕青门的厉害,又让他能感受到咱们宽厚的大家风范”
守擂武人眼睛发直“师父,那我到底该怎么打”
“就是要打得漂亮”
守擂武人眼带茫然上场了,他到最后也没能搞清楚师父所说的话。
两人上台后,并没有互通姓名,双方见礼后,直接开打。
津门比武,从不徒手,基本都是用兵刃。
苏乙用的自然是八斩刀。
而对手用的也是双刀,比苏乙的刀稍长一些,也稍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