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没有这座大山了,他不但要一个人抗好,还得面对董事会要求的“必须做成”,没有后路可走了。
以前觉得爹有些强硬逼人,现在自己独立面对了,才觉得有时候不强硬不行,没有城府也不行,他必须把人想得无限坏,把结果预估得无限坏,才能尽可能避免任何陷阱和意外。
最后一个议题
“今天必须想出办法抵消董事长受伤昏迷和夜笙能源这两件事带来的负面影响,明天不说网上涨,至少股票不能再跌了,一天跌,你还有多少钱可以跌的”
祁远扯了扯唇角“二十年前我们盛席集团在我爸手上上市,当时股价多少现在股价又多少抵消通货膨胀带来的现金贬值,这二十年里面,在座的各位,每一个人都至少从里面获利数亿到十数亿不等,这笔账需不需要我让财务部做出报表给你们看看”
他站了起来,环视一圈,“现在只是跌两天,你们就着急了会议结束,我要去医院看我爸,各位自便。”
股东们面面相觑,看着二公子离开。
一直以来,祁远都是祁家比较好说话温和有礼的人,现在感觉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强硬了很多,有两分祁连深的影子了。
到了医院,大哥大嫂妈和他媳妇都在,医生正在里面检查,一群人紧张地在外面等着。
祁远过来后,看着这样的场景,心情沉了又沉,这代表着爸还没有醒来,后面也很有可能不会再醒来。
他打了招呼后,跟在一块坐下来等,也没心思跟大嫂说刚才在公司里打了一场胜仗的事了,再大的事都比不上他爹重要。
过了会儿,医生出来,很遗憾地通知他们,病人没有醒来的迹象,除了心脏还跳着,脑意识还在,几乎跟活死人没什么差别了。
“病人脑部有很大一块积血,应该高空坠物砸下来之后导致的瘀血,如果不是有安全帽缓冲,当时可能就已经死亡了,现在情况也不太乐观,只能等奇迹出现的那天。”
一家人听着心情沉重,金宝贝已经站不稳了,靠在大儿子身上,哭了起来。
经常听见人说植物人睡着睡着人就没了,很少听见植物人会自己醒过来的,他每天躺在那边,仅仅依靠输液维持生命体征,久而久之,就会肌肉萎缩和营养不良,老头子都五十岁了,能撑住多久
金宝贝越想越绝望,哭了好一会儿,才咬咬牙抹抹泪说“阿生阿远,你们公司有事就去做,我知道现在公司很难,但你们要为你们爸把公司守住了,这是祁家几代人的心血,不要他一倒下,我们就看不住了,等他醒过来,什么都没有了,还不如死去算了。”
“这边妈自己看着,妈陪着他。”
苏书挽着婆婆的手臂,道“妈我也陪着你,现在我公司里也没什么事情。”
金宝贝说“那不然你还是回盛席帮阿远吧,现在你爸不在,公司里接二连三地出事,阿远每天忙得那么晚才回来,还有那么多股东在为难他,你就去公司帮他一把。”
苏书看了自己老公一眼,点头说好。
祁生自己单独进了爸的病房,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沉默坐了好久才揉揉眼睛起来。
“爸,我一定会努力做好,守住我们家,守住公司,照顾好妈和媳妇还有你孙子。”
说完人就红着眼睛出去。
慕曳在外面,伸出手,男人便将她握住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