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深这会儿心里是当真把大儿媳当成了亲生的,他没有女儿,三个臭小子都各有性格,气人得很,他觉得,自己若是有个女儿,大体也是像大儿媳这样,脆弱得像个玻璃人,需要捧在掌心上呵护宠爱。
这时候,对自己亲生儿子他反而生气了一肚子的怒火,还打定主意回去问清楚后,要真是儿子做错什么惹她伤心掉泪,他一定狠狠大义灭亲,打破自己在家定下的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家规,把那臭小子吊起打
大儿媳平常不开车的人,来时却衣裳单薄,身上什么都没带,连件外套都没有,就跑过来找爸爸掉眼泪,可见这次事情应该不小,且事发突然。
大儿子打电话过来,祁连深简单将大儿媳在自己这边的事情说了,然后沉沉道“你过来,来接你媳妇,再给我个解释。”
祁生挂了电话,心里满是庆幸,庆幸自己媳妇没出事,知道去找爸爸,但却也满心苦涩,他在媳妇心里果真不如爸爸靠谱,不如爸爸给她的安全感高。
他一边调转了车头,往公司里开,一边想着等会儿到了那见到老婆该怎么解释,该怎么才能让她原谅自己,该用怎样的措词才能不让自己那些事显得像个又蠢又变态的傻子
他最怕的是慕曳看他的眼神里没有感情,最怕她会放弃自己。
那日生日前夕,她主动拉住自己,把自己往他们房间里拉,质问着他连自己房间都不敢回甚至说着要他暖床的命令,哪怕态度又娇又傲慢,仍旧让他感觉到十分窃喜。
如果一般人可能不喜欢对方这样以命令式的口吻理所当然要求他做些什么,但祁生跟人不一样,他心里的地方空着一大块,急需要有人去填满,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只能是慕曳。
她是他所渴求的一切。
那一刻,他隐约从慕曳的表现中察觉到什么,他其实也不是笨蛋,相反他看着大大咧咧也很敏感,他敏锐察觉到自己老婆似乎也不是没在意自己,她根本没把他当成外人,理所当然要求他暖床,要求他为她暖肚子,要求他抱着她睡,给她当暖炉。
这些行为都无一不在说明她需要他,甚至于她或许也有几分喜欢他的,否则他怎么会从她眼中感受到几分强烈的占有欲如果不是喜欢一个人,应该不会
在这之后,生日当天她跑去对面包鸭子,哪怕真的吃醋生气,他心里也还是升起了猜测她是不是在赌气如果没有在意半分,何必特意选在那样的时间那样的地方,去做这件事
她在故意给他添堵,让他没面子。祁生哪里在意面子他敏锐察觉到了这背后隐含的意义,他是真觉得自己媳妇不一样了,她是在意他的,她是对他有占有欲的。
这二者都只可能因为一个原因她喜欢他的,哪怕只有三分。
这也足够让他欢喜了。
把她从白帝抱回来的那晚上,他们极其的亲密过,他甚至一度沉沦在里面,若不是后来理智回归
但纵使这样,他们关系也向前迈进了一大步,从那天开始他便天天回家,不再夜不归宿,不再跟人传绯闻,彻底抛弃了之前一系列自我放逐,他小心翼翼但饱含心虚地抓住这根线,抓住她伸过来的手,不敢提起从前,以为能够相安无事,以为能够这样下去。
但事实证明是不能的。
哪怕今天没有苏影后站出来搅和,他们之间这层看似修复好的关系也会有天被掩埋在下面的脓包给戳破,越是掩饰,未来爆发出来问题越大。
他从没有亲口问过曳曳,问她喜不喜欢自己,也没亲口跟她说他爱她,从那幅画开始,也可能从十岁那年就印下烙印。
他迫不及待想告诉她,他就是十岁那年带着一身伤,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