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清禾不理解,明明是同个人,为何天道要将他与祓神如此明显的区分开。
“这样只会让我更不自在啊。”她抱怨,“你体贴我才那样建议的。”
而事实证明,如果不是体交,骸骨与本体,似乎本也差距不大。
天道的姿态依旧冷漠锋锐“怎么,如此做让你觉得背叛了他是么”
清禾微微睁大眼睛,彻底受不了此刻微妙难言的气氛。
但明明是合法夫妻,明明是帮她治病。
而且,也是帮天道去除恶孽。
她凭什么害羞
天道还专门用这种,捉弄她的口吻。
太过分了
少女躺在棺椁中,黑色长发披散。
她闭上双眼,轻轻咬住下唇。
“别说那么多了,开始吧。”
天道注视清丽乖巧的少女,他的新娘。
开始
离开他,回到他身边
亦或
清禾进入了天道的识海。
与祓神平和沉静的云海不同。万年前的天道,识海暴戾危险。
她宛若茫然的游鱼,才刚刚游进云海,还没来得及探索环境,便被禁锢攫取。
直奔主题。
清禾难以呼吸。
被紧紧压制的小金鱼,便是竭力挣扎,又怎能逃脱
干渴的小金鱼为了获得更多新鲜空气而竭力张开嘴,只是在荒芜阴郁的识海中,她得不到丝毫清新空气的补充。
非但如此,更糟糕的是,她清楚感觉到,水份正在离她而去。
鱼体内能储存多少水
不知道,只是一味流失罢了。
金鱼临死前如此啜泣着哀求,试图得到悲悯神灵的怜惜。
神灵似乎终于被触动,给予了她回应。
微凉的濡沫,滋润了一直失去水份的干渴部位。
“相濡以沫。”神灵以淡漠严肃的口吻向她讲解传授。
“这个典故,是说”
可惜少女实在算不得好学的学生。
听不进去,头脑昏昏沉沉。
神灵却只在她耳畔发出低声的,愉快的轻笑。
太过分了
关系明明很大
“当时我们不是这样的。”
她试图联系上一次的经历,说服神灵。
当时的祓神,只是犹如云朵般将她全身包含。
但天道听了她的描述,却不笑了。
情况变得更加严峻起来。
一切结束之后,对着乱七八糟的现状,清禾捂着脸,又羞耻又不愿回忆。
自她上小学后,就再没出现过不能自控的情况。
这“婚床”铁定不能睡了,天道愿意,她自己都不愿意。
而且即使在识海,天道也太过分了。
都怪天道
神灵爱怜地吻了吻她微红的眼眶。
“下次不会了。”
而她无论何时,无论与谁,再次进入这口棺椁时,都会想起来。
她曾经与他,在此处,有过如此经历。
如此,方能覆盖他留下的痕迹。
“那现在呢”
少女虽然生气,却还是问起正事。
“有好些了么”
神灵轻柔地帮她将湿透长发别到脸颊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