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久了,酥酥有时候也会问重渊,她能去尘世间玩吗
重渊从未回答过这个问题。
酥酥的沉默让男人有些不满,他放下酒壶,手掐着小狐的腰,轻输灵力,下一刻,一团赤红的小狐,再次变回狐耳的罗裙少女。
这忽然的变化让酥酥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坐在了重渊的大腿上。
她手掌撑着重渊的胸膛,试图跳出他的怀抱。
男人似乎轻笑了声,一只手就将小狐扣在怀中,轻松应对她的挣扎。
“小狸奴,乖。”
酥酥抿着唇“我不是狸奴”
也不知道重渊下尘世间看见了谁家聘的猫,回来后不时喊她狸奴。
她明明是狐狸不是猫。
殿外雨声逐渐密集,拍打着琉璃瓦顶,噼里啪啦地。
在雨声中,酥酥几乎是被扣在重渊的怀中,隔着薄薄的衣衫,男人胸膛冰冷,没有温度。
酥酥也不挣扎了,懒洋洋甩了一下尾巴。
“你又在不高兴什么”酥酥小声问了一句。
他笑着,跟她玩闹,可很明显心情很不好,故意来欺负她了。
男人轻挑眉,不意外怀中的小狐能看穿他,顺势又捏起酥酥的狐尾。
她有一条漂亮的大尾巴,暖橙色的圆毛,尾巴尖部是一撮白色的细毛,蓬松而圆润,手感极其舒服。
捏着小狐的尾巴,重渊烦躁的心情有所缓和。不能告诉她真正的原因,顺口含笑跟她说了不着调的话“我想请梅夫人来此小住,可惜她不愿来。”
有点冷。酥酥手撑着重渊的胸膛,不想贴着他了。
他身上冷的连她都暖和不起来。
她是一个喜欢暖和的狐狸。
这一次,重渊用上两分力气也没能按住酥酥,他笑意逐渐消失,看着怀中小狐用看似温和的力道,却不容拒绝地推开他。
酥酥在美人榻的一角自觉抱膝坐着,漂亮的大尾巴盘在脚前,安安静静,规规矩矩。
梅夫人啊。酥酥知道。偶尔睡在花圃里晒太阳时,听到过侍女提起。梅山夫人,手握梅镜,夫君死后没有庇护,向赤极殿投诚。
前些时候,他好像去过梅山,专门去见过梅夫人吧。
听侍婢说,殿主与梅夫人彻夜饮酒,吟诗作画,还会一起在梅山赏雪。陪梅夫人摘花煮茶。
说殿主极其温柔。
极其温柔吗
酥酥想,她还没有去过梅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侍婢所说,满山粉雪,风吹花海。
酥酥歪头看着重渊,“她喜欢狐狸吗,我可以给她摸摸尾巴,她要是高兴了,就来了。”
每次重渊不高兴了就来揉她尾巴,也许,别人也一样
谁知她话音刚落,男人的脸色骤变。
几乎是从只那么一点不愉,到满面紧绷。男人唇角勾着,却半分笑意都无,眸中星星点点的皆是霜寒。
酥酥还看着重渊呢,她好像很容易就能感知到他的情绪。他很生气,或者说,有着一股奇怪的怒意。
她不理解,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重渊,你又在不高兴什么
男人的手指这一次落在了酥酥的下巴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和平日里摸着她招惹似的不同,充满了强势,却依旧用柔软的声调问她“你想让她摸你的尾巴”
酥酥警惕地没回答。感觉重渊的情绪很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