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看起来就是哪个大户人家出行,并不显眼。
他俩下车,立即引起旁边交粮队伍的注意,众人纷纷看来。
沐瑾拉着萧灼华走到旁边的村长跟前,笑眯眯地打招呼“村长好呀。”
萧灼华瞧见沐瑾这自来熟的热络模样,不由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村长客气地抱拳回了一礼,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二人,带着几分警惕,问“有事吗”
沐瑾说“我家是开米行的。”
村长“哦”了声,扔下两个字给他“不卖。”带着队伍继续往前。
沐瑾道“我没说买,就是打听个行市。我这是刚过边山防线过来,想看看能不能在这边开铺子。”他凑近了,小声说“朝廷给什么价,我们能”他悄悄地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可以加点。
村长咝了声,斜眼睨着沐瑾,道“你们这些豪族吃人不吐骨头,你给翻倍的钱,我们都不会卖的。”
旁边的汉子用力地啐了声,说“卖给你们给能我们评先进户能提前给我们转正还是能给我们的娃入学名额你这两个铜板,我看不上卖给我们大将军、长公主不好吗卖给你,你算什么东西”
沐瑾说“哎,你是战俘出身的吧。”
汉子说“战俘怎么啦你脚下走的道儿,还是老子这些战俘修的。我们当战俘的,吃的是朝廷的粮,分得的是朝廷给的地,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想来朝廷手里撬粮,你是不是细作”
一听细作,旁边的人顿时来劲,嚷嚷着要把沐瑾扭去送官。周围的庄嫁汉一下子便把粮食放下了,抄起放在粮车上的腰刀就过了。
边郡之地,家家户户都是备了武器的,就是防着草原人过来掳掠。
萧灼华赶紧站出来说“诸位误会了。我是长荣平价粮行的,殿下瞧着秋收了,特派我等出来问问粮价,以防有特意压价或哄台市价的情况。”
长荣平价粮行可是边郡第一大米粮铺子,各村的油盐酱醋大多都是从长荣、昌盛、平泰几家买的,其中长荣是最大的一家,属于宝月长公府店下的私铺,而昌盛、平泰则是官营,三家都是一样的价,别的家都是小铺子,可以以批发价到这三家拿货,运到县、乡售卖。
听到是长荣平价粮行出来的,众人停下来,将信将疑地打量他俩,问是不是,有什么证据。
村长上前,道“身份文书或印章给出来看看。能过边山防线,可别告诉我,没带这些东西。”
他沉着脸,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一副随时想逮细作立功的模样。
沐瑾的侍卫长赖泉上前,把村长拉到一边,露出藏在外衫下的腰牌,低声道“莫声张。”
村长看到腰牌,再回头看向萧灼华和沐瑾,压住激动的情绪,装成若无其事地回去,向村民们介绍,他俩一个是大将军派来的,一个是殿下派来的,担心他们秋收让人坑了,来巡查民情的。
村民们的态度又立即好转,再看村长催促他们赶紧赶路交粮,又纷纷放下武器,继续推着粮车赶着驴、牛继续上路。
村长朝沐瑾和萧灼华行了一个大礼,这才带着队伍继续前行,走出好远一段,想了想,让村民们跟着前面的运粮队伍继续前行,在粮站等他,他有点事,飞奔着跑去找县尉。毕竟一块侍卫长令牌,谁说是准,万一是细作造假呢
秋收来打听粮价,天晓得是不是草原人要过来劫郡城郡城可没城墙的。现在全靠骑兵在前线巡逻御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