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谦牧问“沐真是当家主母,赖敬忠不管的事,她也听之任之,任由赖瑛作践清郡之地”
沐坚道“亲爹都不管的事,人家亲娘也还活着,让嫡母来做这恶人,不合适吧。您知道十一年前,赖渠之事的吧。当时,老家主有意让家主做世子,她刚起心思,家主就差点没命。”
赖谦牧道“此事我知道,沐真差点杀了赖渠。赖瑭当了多少年世子了,军中多是他的心腹,赖氏子弟也只认他,岂能说换就换。”
沐坚道“老成国公没跟您说过,家主是白泽托生,知晓身前身后事”
赖谦牧诧异地问道“什么什么白泽托生”
沐坚道“老家主白泽入梦,生了家主。家主三岁前讲的不是大盛朝的话,老成国公给他讲课,他反过来给老成国公讲课,说老成国府的舆图叫抽象图,三分靠蒙,七分靠天。”他翻出现在的军中舆图,交给赖谦牧说“这才叫地图你们赖氏不要白泽托生之子,我们沐氏可乐意得很。”虽说他也是今早才知道,但也得多谢他们。
他抱拳道“这可真得多谢你们,要不然,等太庙盖成,我们的沐氏先祖还真不好住进去。”
赖谦牧问道“太庙不是要盖祖庙么”
沐坚道“您去工部问问就知道了,盖的是太庙,等太庙盖成便要称帝,将原来的七庙盖成九庙,一庙供白泽,一庙留作将来供奉二十四位平定天下有功的功勋重臣。”
赖谦牧哪还稳得住,起身就要往外走,又折回来,问“那些细作呢,我要见见。”
沐坚亲自领他去。
兵部连房子都没有,更没有大牢,抓来的细作都是关在铁笼子里拴起来,天寒地冻的,隔着笼子有火盆,冻死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审完后都是要砍了的。
蒋元坐在笼子里,手脚都被链子锁着,背离身后的火盆只有一臂多远,手碰不着火盆,但能取到些暖。他瞧见沐坚过来,道“哟,沐尚书,细作逮完了吗”
沐坚让开,跟在后面的牧谦牧和赖青,从跟在沐坚身后的亲兵中穿过,来到笼子外。
赖谦牧没见过蒋元,蒋元却是认识他的。
蒋元道“赖氏的四太爷。”他随即明白过来“为赖瑛和他的儿子来的吧来晚了,您的好侄子为了我外甥跟沐瑾反目成仇,护着我外甥离开了。说来你们赖家人也真奇怪,明知是细作,还留着当成眼珠子护着。如果没他二位,我十几年前就死了。哎哟,沐瑾还要给我封官呢,受不起,受不起。”
赖青气得抽出腰刀就朝蒋元扎去。
蒋元见状,赶紧扑上前,将胸口撞向刀尖。
沐坚眼见手快,一手拽向赖青的衣领,一手夺刀。
刀尖险之又险地划过蒋元的衣服。
沐坚把赖青撂翻在地,道“蒋元已经背叛东陵,投了我们将军,供出许多东陵细作,我们将军可是说了要给他封官的。”
赖青叫道“这等敌国的叛徒,留他作甚,留他作甚”他气得爬起来,还要找蒋元拼命,叫亲兵按住。他拼命挣扎,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我阿爹,我两个叔叔,全都战死在东安关,全都死了。你们还留着这些细作,你们为什么要留下细作。”
沐坚听着孩子的哭喊,心下不忍,但留着让齐帝杀蒋元全家的消息传出去,此计就不成了,自然是不能提了,于是挥手,道“带下去。”
蒋元求死不成,又气馁地坐了回去,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