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督察带着人飞奔赶来,见到沐瑾也在,先朝他行了一礼,禀报道“蒋元在清郡的门路是赖瑛,是跟着清郡沐氏一起迁过来的。这人是十五年前到的清郡,说以前是东陵吕国人。东陵吕国灭亡后,他家那一块儿划归了清郡,后来为了谋前程,挖出祖辈埋在地里的金子到郡城,傍着赖瑛做些小买卖。赖瑛瞧不上这人,但他的妹妹,给赖瑛做了外室,就是姓蒋的那个,给赖瑛生了个儿子,今年八岁了。”
“赖瑛的事,沐尚书最熟,我今早去过沐尚书府,沐尚书说蒋姓外室是东陵的细作,另一头是东陵齐国皇帝姜祁。”
沐瑾去到吊起来的蒋元跟前,道“底儿都掉了,还有什么不能招的吗说吧,到底要干嘛。造反,你们应该是没这实力,是想行刺可行刺,买刀子就好了呀,仿造军中制式做什么”他转念一想,明白过来“哦,通过军中制式的刀具行刺我,那查刺客的方向就在军中。军中必然让此事搅个人仰马翻,而能用此刀的,都是精锐。一箭双雕好歹毒。”
蒋元抬起头,露出沾满血渍的牙齿,笑得肆意,道“成国公府一门七将,手足相残,父子反目,弃两郡之地而去,大将军,这买卖我不亏。你说,我那外甥要是知道你杀了他舅舅,长大后报不报仇你要不要杀自己的亲侄子斩草除根不知道老成国一把年龄,历经奔波劳累过后,先经历丧子打击,又再丧孙,挺不挺得住。他重子嗣,可是人人皆知,您重亲情,亦是人人知晓。嘿嘿嘿嘿嘿”
沐瑾轻哧一声,道“你猜猜沐坚为什么早就知道你是细作,还容得你蹦跶”
蒋元的笑容敛去,盯着沐瑾,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了两息,但随即便恢复正常。
沐瑾继续说“他跟我说,细作,杀了能省事,留着有留着的用处。你知道反间计吗就是我们知道你是间谍,但不拆穿你,再通过你把错误的消息当成正确的传到敌方。这么多年,不知道你传了多少假消息回去,哇,这要是让姜祁知道,哭的反正不是我。”
“你在东陵齐国的地位不低吧,家人挺富贵的吧,八成得落得满门抄斩了,说不定姜祁还会怀疑你是不是叛国了,那就更惨了,得抓着你的家人审啊审啊。审人的手段有多折磨,你比我手底下这些人懂吧”
蒋元的神情冷了下来,目光阴冷的犹如蛇眼,死死地盯着沐瑾,恨不得扑上去撕了他。
沐瑾说“几郡联兵,主将指挥兵马怎么都隔着一层,撤走三家,卫国公府便能顺利集聚四郡之力,再以清郡郡城为据点,扛东陵很难吗当初吕子义打清郡一个郡,都打得到亡了国。如今你们面对的可是四郡之地,加朝廷五万禁军,清郡郡城比起二十年前还加固过。你想没想过,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干掉赖瑛,非要这么兴师动众地撤兵呢”
蒋元说“撤走清郡,壮大你的实力,你好从西边往回打。卫国公府集合几郡之力,能稳稳扛住东陵,又因为叫东陵拖住,无法扩张壮大。老成国公七个儿子,折两个庶出的,他折得起中计了”
沐瑾劝道“你别一副饱受打击的模样,下棋而已啦,有胜有负很正常,哦,对哦,你只是棋子,还已经成为废子,哎哟,好惨哦。”
蒋元激动得脸上的肌肉都在跳动,双眼血红。
沐瑾在心里轻哼声,道“想诛心,也不看看谁诛谁”他扭头吩咐赖贵“把蒋元移交到沐坚那里,你们尽快把昨天逮的人都过一遍,案子明年,休假前审完。沐灿他们那样的,打顿板子,罚些钱,就放了。毕竟还算是正经买卖人,让人逼得都快活不下去了,得反抗几下。淮郡还要发展,人都送去开荒,这边的活会落下。”
赖贵应道“是。”
沐瑾忽又想起一事,回头对蒋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