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阿兄的孩子都在这里, 京中的形势,她已不敢去想。可好在母亲和孩子逃出来了,她总能护一护他们。
沐瑾看萧灼华的眼睛红红的, 看皇后并没有特别伤心的样子,赶紧上前安慰,低声说“别乱想, 问清楚再担心也来得及。”
他们进到院中,便见正堂坐了许多人, 且都穿着官服, 正在回头朝外张望。
沐瑾道“你正在议事啊”
玉嬷嬷站在旁边, 看着皇后, 更是激动得难以自抑。她从七岁就到了皇后身边,跟着她入宫,又分到小公主身边,原本以为这辈子再不得见, 没想到竟然还能
玉嬷嬷当即便要跪下叩头,却叫皇后一把扶住。皇后唤道“阿玉”扶起她, 四目相对,说了声“免了。”
萧灼华扭头吩咐身旁的侍女“叫他们散了,明日再来。”迎着皇后往自己的院子去。
侍女当即去正堂传话, 堂中众人便纷纷收起自己带来的文书, 揣回到袖子里, 退出正堂。他们从来没见过宝月公主如此失态, 见到外面递进来的拜帖, 提起裙子就跑了出去,如今瞧见外面的情形,也不敢猜测议论,远远地对着他们行了一礼,便出府离去。
沐瑾一直陪着她俩去到萧灼华的院子,才对萧灼华说“你先安置母亲,我待会儿过来。”
皇后对沐瑾说“请到堂中说话。”
沐瑾应了声“是。”进去,乖乖地站在皇后跟前,莫名地有点忐忑。他悄悄地瞥了眼萧灼华,心说“虽然总累着殿下,好像没太亏待吧。”对着丈母娘,反正底气不太足就是了。
皇后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叠好的绢布,交给沐瑾。
沐瑾展开,发现是太子的亲笔手书。
太子要亲征,担心战事不利,母亲没有人照顾,所以安排人秘密护送过来。孩子还小,忧其安危,所以让她随母亲一起过来了。若他有个万一,让孩子改随母姓,叫秦淡,愿她能平淡安稳地度过一生。
他赶紧把信给萧灼华看“你哥是要去打仗。”形势还没到那么坏的地步。
他暗暗松了口气,再是温吞谨慎的性子,怎么说也是萧赫的儿子。瞧萧赫年轻时的凶猛相,再看看先太子、陈王、梁王他们,太子也是有血性的。
太子亲征去打东陵齐国,那就还有转机,战事就不会这么快烧到西边来。
萧灼华看完信,问皇后“阿娘,阿兄这是要出征”
皇后看了眼左右。
萧灼华抬手示意侍女们都退下,只留下玉嬷嬷、沐瑾。
玉嬷嬷对萧灼华说“殿下,我先带小殿下去安置。”
萧灼华道“去吧。”
沐瑾见这架势,坐下,心情有种要听到皇室秘闻的微妙感。
皇后见再没旁人,再说“我给萧赫下了慢性毒药,他四肢瘫软,这辈子是再起不来。掌宫权的是珍淑妃,又恰逢珍淑妃与赵王密谋夺宫,叫太子擒获,且从珍淑妃的宫中也搜出了毒,你父皇当即赐死了赵王和珍淑妃母子。太医说,他身中多种毒药,时日无多,我离宫前,他便有发狂疾的症状。”
她抬指伸向额角隐于头发中的疤痕“这便是他发怒时,用玉枕砸出来的。我头部受伤,难缠病榻,太子忙于朝政,由太子妃侍疾。”
萧灼华凑上前,还能看到伤疤的痕迹,心头难受,唯有握紧母亲的手。
皇后说“肆儿原本是想让阿燕带着孩子回娘亲,让孩子改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