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瑾看着她俩手挽手的样子,“呵”了声。他都还没牵过萧灼华的手呢,摸都没摸过。他对方稷说“姐夫,管好你家夫人,别谁家夫人的手都牵。”
方稷噗哧一声乐了,捞住小舅子,道“臭小子”才刚满十三岁呢,拈哪门子的酸
赖瑾跟着自家姐夫进入正堂,一眼看见屋子里的椅子上全放着坐垫和柔软蓬松的靠背,款式极为眼熟。这正是他小时候叫阿爹没收走的那款。他拎起靠背,道“四姐。”用力地抖了抖,以引起赖瑶的注意。
胸口痛太扎心了裤子,全家都穿上了,就他没有。椅垫、软软的靠背,连远嫁梧桐郡的四姐都用上了,给他没收了不准用。他问道“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萧灼华不明白状况,问“怎么了”
赖瑶告诉她“小七打小便爱捣鼓吃喝玩乐的物什,阿爹怕他耽于享乐,误了功课,管教甚严。偏他做出来的食物好吃,东西好用,我们便私下用着,不叫他知晓。”他们几个,各有各有院子,隔着层层院落,谁知道谁的院子里有什么,因此瞒了小七许久。
萧灼华“”确实有些过分。
赖瑶对萧灼华说“待回头给你备上几套,铺在马车上,能省去诸多颠簸之苦。”
赖瑾“呵呵呵呵”几声,心说“也就是我离京后太忙了,没顾得上,哪用得着你来表现。”他说道“四姐,我不管,我一定要在你这里住到开春,你别想轻易打发我走。”
赖瑶的视线在赖瑾身上来回打转,道“惦记上你姐夫家的茶山了吧”
方稷笑道“若是小七喜欢,送他几座便是。”
赖瑶深深地看了眼方稷,道“你以后便知。你若是舍得,送他些茶山,想必他会很开心。”小七几乎从来不沾家里的茶,也不学煮茶茶艺,嫌弃费劲又难喝,曾磨着母亲给他找新摘的鲜嫩茶叶,要炒茶喝。京城,可并不产茶,阿爹又不愿外人注意到小七的不寻常之处,便一直不曾见识过何为炒茶。
方稷说“这有何舍不得的。我旁的不多,就是山多地多。”
赖瑾深知,以他姐夫的家底,送几座山头,小意思。他说道“多谢姐夫,往后细聊,大买卖。”
方稷不着急,反正赖瑾要住到开春,说“行,我便等着。”
赖瑾在梧桐郡住下,又画了图纸,交给木匠给赖瑶肚子里的小宝宝做了婴儿学步车、手推车。
现在的小孩子只有摇篮、竹椅,学步都是跌跌撞撞的,不知道要摔多少跟斗。他们的说法是,小孩子骨头软摔不疼,摔着摔着就长大了。
萧灼华在征得赖瑾的同意后,找到赖瑶说起想到各县买点仆奴带去边郡的事。
赖瑶说道“在我的地头,哪用得着你派人去跑腿。”当即安排方稷去办这事。
梧桐郡富庶,但地盘不大,只有十几个县,但每个县都是大县,人口最少的也有数万户。一个县招一百人,每年让拐子拐走的都不止这个数。
对于许多靠租地为生的佃户来说,能去大户人家做洒扫仆奴远比种地强。种地,遇到旱涝灾害,连吃饭活命都难,不要说卖儿卖女,自卖自身的都有,毕竟能让人买去做奴仆,总比留在家里饿死强。即使是在风调雨顺的年头,各种税一交,吃饭都得数着粟米豆子吃,吃不上几顿饱饭。
不到半个月时间,各县便把人都送来了,但全都是瘦巴巴面黄肌瘦的,干活干得满手都是茧子的,连脚都因为常年打赤脚磨出厚厚的茧,衣服破破烂烂的在寒风中冻得发抖,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