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城道“诚如您所说,北夏凶残,将宁人做两脚羊,偏偏大宁朝廷软弱,现在又深陷于内斗中,更难以反抗您难道就不希望自己制作出来的东西可以用在战场上,保护大宁的子民吗”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至少在这茶楼中没有其他人注意到。
闻人恩面上表情却是一片震惊“你到底是什么人”
纪城笑吟吟“我是什么人暂且不重要,重要的是闻人先生您怎么想。”
“我知道现在就要求您决定太过急促,所以您今日回去以后可以好好地想一想,”他意味深长道,“若您愿意一试的话,明日这个时候,来这间茶楼告知我即可。”
纪城又将那破损的木鸢和碎银推过去“这银子先生也收下,我不缺银子,先生今日与我这一番谈话也值这个数额了。”
闻人恩沉默半晌,将坏掉的木鸢和银子一一收起,又默默朝纪城做了个拱手的告别姿势,而后才带着东西离去。
纪城优哉游哉地喝了一会儿茶,又去街上转了一圈,在外面把晚饭都吃了,夕阳西下以后,才慢悠悠地回到宫中。
刚一回去他就见到自己寝殿面前站着个穿着蟒服的身影。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皇宫各处都有烛火亮起,透出的些微光亮将此人的脸色映得分外难看也可能是本来他脸色就挺难看的“陛下在宫外倒是过得很是潇洒啊”
纪城谦虚道“皇叔过誉了,也就一般般吧。”
李衡“”
你还真当我是在夸你吗
李衡语气不善“陛下年纪还小,偶尔贪睡贪玩些皇叔能够理解,可你连续半个月不上朝,现下还跑出宫外玩我听你宫中的太监说,你这样子也有一些时日了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他严厉道“你可知道如今宫外已有不好的流言了”
“皇叔今日想来找你谈谈,结果在这里等了你快一整天”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都已经不是担心纪城在闹幺蛾子了,纯粹就是生气自己等了这么久
从他拿到虎符将朝政大权大半揽于己手之后就没人敢让他这么等过
纪城低下头,似乎因为被李衡驳斥而感到有些羞愧。
见自己的斥责有效果,李衡终于感到满意。
然而就在他准备乘胜追击,再敲打敲打对方不要使歪心思的时候,纪城突然抬起头来,眼底甚至有雾气浮现“皇叔事到如今侄儿也不能再瞒您了”
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个转折的李衡太阳穴一跳。
只听纪城道“侄儿之所以晚上睡不好白天躲出去,是因为皇宫里闹鬼”
李衡“闹、闹鬼”
纪城用力地点下头,表情变得相当恐惧“半个多月前上巳节的时候,不是有个刺客死了吗从那以后,皇宫就开始闹鬼”
李衡下意识叱道“荒唐”
但随即他就想起当日传出的诈尸之事,心头也开始莫名有点发慌。
而纪城还在绘声绘色地描述“真的从那日之后侄儿每晚都会梦魇,就是那个刺客的鬼魂”
“而且有的时候我的寝殿里还会发生灵异事件经常莫名传来咚的一声就好像那个刺客摔在地上的声音”
恰巧这时一阵风吹过,李衡心头不自觉地一跳,再然后看他身后那座皇帝寝殿都觉得有些瘆人了“暨儿,你是听错了吧”
“不可能”纪城斩钉截铁道,“侄儿听得清清楚楚而且那梦里刺客的鬼魂还一直追我就是闹鬼了”
“侄儿就是被这噩梦折磨,所以晚上才睡不好觉,早朝起不来的,”纪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