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相这个病症纪城是有听说过的,全名是双相障碍,又称躁郁症,简单一点来说的话,就是比抑郁症病人还多了一种状态躁狂。
这个躁狂倒是不代表就一定会攻击别人,只是说当双相病人处于躁狂期时,他们的情绪会显得相当的激越,睡不着觉也好,工作激情极高也好,或者很容易被惹怒,都是有可能的。
双相其实并不算是一种太罕见的病症,至少在仁安疗养院这段时间纪城也是知道有好些个病人是双相的抑郁期的不说,和抑郁症表现差不多,而要是他们表现出一点儿躁狂期来到的表现,仁安疗养院的治疗手段也相当简单粗暴上束缚带。
再严重一点就电击治疗,再再严重一点,就直接去六楼常住吧。
所以在这种前提下,这个穆越有什么特殊的
胡章继续道“穆越这个人自己倒没什么出奇的,不过我听那些护工们说,穆越他爸爸是穆嵩。”
穆嵩是a国知名画家,在世界范围都挺有名气,而且他也很会赚钱,名下的画廊开遍全球,即便是纪城基本只靠原身记忆来了解伍叁贰叁小世界,也对穆嵩这个名字有所耳闻。
于是很快纪城问道“那他还被送到这里来”
就仁安这个野鸡疗养院,是这种大画家的儿子会来住的
胡章语气尴尬“这谁知道呢”
“不过穆越是疗养院里所有病人里唯一有亲人每年会固定来探望的,而且他得的是双相嘛,医生和护工们都说他得的是天才病,他肯定是继承了他爸爸的画画天赋,以后一定是个出名的大画家所以对他都特别哄着。”
历史上确实有不少名人得过双相,加上双相患者在躁狂发作时的确时常觉得灵感迸发,工作激情汹涌,所以确实也有不少人会给双相贴上“天才病”的标签。以仁安疗养院这里的医生和护工素质,这么想,不奇怪。
“所以穆越在这里要什么有什么,想去外面玩随时都可以出去,不想吃药治疗也没事,搬病房什么的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了,和我们这些病人完全不是一个地位,”胡章解释道,“他自己应该也觉得自己挺有作画天赋的,很喜欢画画大多数时候还好,我们只要不惹他不说他就没事,但每隔那么一段时间,他就会不吃不喝不睡地开始画画,谁惹他他就打谁”
那听上去确实是很典型的躁狂期甚至有些过度躁狂了。
“我刚刚问依依他有没有搬画架,就是想确定穆越是不是到那个时候了。”
听到这里,池小荷织毛衣的手一顿。
纪城则问“那这和他是讨厌鬼的关系是”
胡章支支吾吾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果然,到了晚上,住院楼固定的熄灯时间。
因为电路不好更改,所以即便现在纪城已经是仁安疗养院的一霸,203病房也还是不能避免22点熄灯断电的情况,不过迫于太子殿下的淫威,疗养院这边还是给他们送来了几个小台灯和充电宝,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除了纪城外,203病房剩下三人在疗养院都住了至少三年,作息习惯已经养成,一般到了熄灯时间也就睡了,黑灯瞎火的对纪城来说也没什么可干的,所以通常他也选择早早睡觉休息。
然而今晚
砰
乒里哐啷
啪嚓
“不行这个颜色有问题”
“我的洗笔桶呢”
种种喧闹之声不绝于耳,墙壁起到的隔音效果之弱约等于没有,而这种声音对五识敏锐的纪城来说,无异于唢呐二胡锣鼓在自己耳边齐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