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时,程晷把自己名下的两间银铺送给程晏,程晏不解,又听程晷解释道“我这一去,再回来也不知道是何年,有奸人算计,导致你我兄弟起了隔阂,如今悔不当初。日后程家都要拜托晏弟了,这两间银铺是我这些年的心血,虽然算不得日进斗金,但晏弟日后应酬交际一切花销哪里不要用钱,就当是我这做哥哥的一片心意吧。”
程晏推辞一番,但程晷是下定决心,把那些掌柜伙计以及账目都直接送到他这里来,之后就带着韩氏前去赴任,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晷哥也真是极会算计人心,之前和林寒哲好的跟什么似的,如今他要走了,反而说什么奸人算计,这不就是指的林寒哲么”
妙娘听程晏如此道,她不禁道“若不然还是把他的银铺还给他吧,我们二房也并非没有产业,等晏郎你出仕了,老爷太太肯定会帮你的。”
就是妙娘也觉得程晷真是个坑货,在四房时一直装的挺老实的,要被过继了,就到处说四房坏话,让聂家觉得他和本家不和,过继他反而隔绝本家,没有本家之患。过继后,嗣父有难,他又找到新靠山直接避开嗣父带来的不好。明明是他本人忌惮程晏,现在又把一切推到林寒哲身上,这是个十足十的小人。
他送银铺这种手段,则是收买人心罢了。
自古财帛动人心,他以利诱之,以情动之,很难有人不动心。
同时,又很好的离间了程晏和程时,程晏和程时关系不错,即便皇甫氏见红事件之后,程时和程晏感情依旧未变,但他此计只送给程晏,却不送给程时,实在是引起程时的不悦,天长日久,肯定会产生嫌隙。
如此,还不如还回去呢。
程晏却笑道“你也真是的,如此胆小惧事,将来这样的算计比这只多不少。况且晷哥说的也是实情,我将来出仕,要打点的地方肯定不少,老爷太太虽然会替我打点,但将来的事情也不好说,他们年纪大了,也要自己养老。”
“所以”妙娘看着他,看他如何做。
只听程晏莞尔“既然有两间银铺,我分一间给时哥儿就是了。”
说罢,看向妙娘,很怕她不答应。其实这么做好处无穷,程时只是秀才功名,根本护不住这偌大财产,日后还是要投靠他,兜兜转转还是在自己手上,但行的却是大义,也让族中人知晓他程晏重义轻财。
但是吧,很少有人见了钱不动心,他怕妙娘在这件事情上和他意见相左。
谁知妙娘颔首“这样也好,这本就不是咱们的东西,但既然得了好处,也不好独占。况且你和时弟关系岂能因为钱财被离间兄弟之义才最为重要。”
程晏听闻大喜“娘子真乃我之知己。”
妙娘笑而不语,她又不傻,当然知道程晏这样做肯定有这么做的道理。
果然,在程晏送去银铺之后,程时也是打死不收“既然是晷哥给晏哥的,我怎么能要,这可不是一笔小财啊。”
程晏则道“都是兄弟,你若不要就是跟我见外了,你现在也是娶妻生子的人了,虽说父母在无私财,但是咱们京城居住可是大不易啊。爹娘年岁眼看都要老了,我们做小的,怎么能够再劳烦他们。晷哥他没有给你,是因为他行走匆匆,送到我那里时都把我吓了一跳,我本不愿意受,但是家下人都已经送到,也是无法,只好却之不恭了。我尚且还好些,顾氏到底年岁小,家世寒微,也管不到我什么,她连嫁妆银子都给我保管,可你这里,可不能一文钱难倒个英雄好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