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的光辉从她的脚底移到光洁的额面,将几株白桂花树的花都照成了金色。鼻息里是馥郁的桂花香味儿,像是有宁神之效一般,苏瑜久久都没动弹。
袁嬷嬷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拿过她手里的玉柄小团扇轻轻扇着风,“姑娘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苏瑜没看袁嬷嬷,仍是望着树上被夕阳照得发亮的桂花,“嬷嬷,范大夫没了,我怎么觉得这消息是假的”
汉阳刺史来的消息怎么会是假的袁嬷嬷叹了口气,“范大夫是个好人,就这样没了,真是可惜。”
苏瑜这才看了一眼袁嬷嬷,纠正她的说法,“他不是就这样没了,他是为救被瘟疫侵染的无数百姓,他是大唐的功臣,是应该名垂千古的人。”
很久没见苏瑜如此认真跟她说过话,袁嬷嬷也意识到自己的轻飘飘的话对范大夫而言有些失礼。她微微点点头,“姑娘说得对,范大夫这一去,也不知他的儿子有没有好好承袭他的衣钵。”
苏瑜默了好一会儿,一阵凉风袭来,吹动她额前细发乱舞,“等到小范大夫回京,替范大夫举行葬礼时,让蝶依替我去给范大夫上柱香吧。”
“说到蝶依,这丫头整个下午不见她踪影了,姑娘可是吩咐她去办差了”袁嬷嬷轻声问。
如今京城一片详和,她没什么差使需要蝶依去办的。
天再晚些的时候,蝶依回来了,一脸的气愤。她没立即去见苏瑜,而是先拉着袁嬷嬷走得老远说话。
袁嬷嬷一把甩开她的手,嗔怪,“你这丫头,失踪了一下午,去哪里躲懒了”
“我可没心思躲懒,嬷嬷,不好了,今日东夏国使臣来朝,给陛下敬献了两个绝色美人,现正在宫宴上献舞,我从未见过陛下除了娘娘外对旁的女子感兴趣过,可这两个女子不同,宴殿上有大臣说充满什么异域风情,陛下居然点头了。”
袁嬷嬷是最担忧苏瑜和皇帝之间感情之事的,此时又见蝶依都是一脸凝重,由不得她不重视起来。
“好好的东夏国送什么美人呐什么东夏国我只知有陈国燕国晋国,还有个与北国紧挨着却是死对头的梁国,什么地方又跳出来一个东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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